第二章 发端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
木更津说的是装点在楼梯两侧的甲胄。那是一对如门卫一般站立的骑士。尽管不是哼哈二将,却也像是在守护二楼的主人。
从简易的轮廓线条来看,估计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
和门柱不同,甲胄似乎受到了悉心的保养,光滑的曲面散发着银色的光泽。说是一对,其实外形设计上有微妙不同。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技术所限,但微小的不对称性倒是将它们从单纯的无机质感中解救出来了。
木更津指着右边的甲胄。
“有点不一样。你看,两边都戴着维斯康蒂风格的头盔,右肩披着大得异乎寻常的肩甲,护腿是多重构造的,外形较为奇特。但我总觉得右边那座的蚀刻线条细了一点。直线型、边角溜圆的胸甲表面刻满了百合花纹,这一点倒是一样的。”木更津卖弄了一回学问,“这些可都是雕金名匠的作品。从刻线的精密度和保存状态来看,应该是装饰用的。属于后期风格。”
“这又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护臂、枪盾、护肘这些附属品都齐全,可右边的甲胄上却没有铁靴。两只脚都没有!”
左侧甲胄的手足被缚在钢丝支柱上,而右侧甲胄的两只铁靴均不见踪影,用于固定的铁管裸露在外。
确实如木更津所言,很不自然。
“难道不是一开始就没有的吗?”说归说,辻村对此产生了兴趣是确凿无疑的。木更津微不足道的言行到后来往往具有非凡的意义,辻村见得多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反应吧。
“这就叫打破均衡吗?可是作为配对的装饰物,未免有些失调。另外,护腿的内侧还留有扣子被解掉的痕迹。”
木更津指着多重构造的护腿内侧让我们看。那里有一块带钩子的鞣皮,当是用来安装铁靴的。
“知道啦。可是这又怎么了?”
“然后呢?”
木更津一如既往地耸了耸肩:“姑且先停留在提出疑问的阶段,反正早晚会知道其中的含义。”
“那也得真有意义才行吧。你这家伙总是这样,发现什么奇妙情况后,就只说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警部不满地用手指弹了弹甲胄,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可最后我总能给出明确的解答,不是吗?”
“是这样吗……说到底还是一个方法问题啰。”
辻村一摊手表示难以理解,随后登上了楼梯。楼梯上也铺着血色的地毯。不难想象整幢宅子都会是这样的风格。屋主似乎是个相当偏执的人。
从楼梯平台开始,楼梯向侧墙两边分开,各自通往二楼。
“谜团多一点好。矛盾点越多,抵达真相的路也就越多。”
“别被折腾得团团转就行。”辻村冷嘲热讽地咕哝了一句。以他一根筋的性格,不用说肯定很憷“平行前进”时的麻烦劲儿和磨蹭劲儿。
“如何取合才是方法问题吧。对了,现场是在二楼吗?”垫场戏式的交谈结束后,木更津终于切入了正题。多半是他来了兴致。
然而警部却倚住栏杆回头问道:“不去见见这宅子里的人吗?”
“既已知道被害人是我的委托人,接下来该如何自处我就只能随波逐流了。过一会儿再见今镜家的人也不算晚吧。”木更津答得理直气壮,随后又摘下眼镜用手帕擦拭镜片。他总是戴着这副没有度数的眼镜,虽然嘴上的理由冠冕堂皇,说是为了防紫外线,其实只是想扮酷耍帅吧。
“而我就是波流的源头啰?”
“您是幸运之神!”
“还是当巴克斯比较好。”酒豪辻村说。
“当然这也只是安慰您一下罢了。”
“知道啦,知道啦!可我就是要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