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地下造假工厂
机抽身,胡乱地抓起雷涛刚才掉到地上的砖头砸中了“皮夹克”的眉骨。一股鲜血带着腥臭的味道从“皮夹克”的头上涌出,他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雷涛狼狈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绳索用尽全力捆住“皮夹克”的双手和双脚,坐在地上调整呼吸,感觉刚才身上挨打的地方像火烧一样疼痛难忍。滕一鸣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鼻血,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走到车边抬脚把刚要爬起来的严恒敏又踢翻在地。
“你说就是来看看。”他弯腰喘着粗气,对雷涛虚弱地吼叫,“这是看看?半条命差点没了!”
“一言难尽。”雷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将昏迷不醒的“皮夹克”拖到车边,打开后备厢的盖子,在滕一鸣的帮助下将他塞了进去。“他们就是打劫博物馆的元凶。”雷涛弯腰捡起“皮夹克”从他身上夺走后随手放在车边的帆布包。还好,玉牌没有受到损伤。
“他们?为什么?”滕一鸣用力盖上后备厢,伸手拽着严恒敏的衣领将他按在铁皮盖子上,“我们这几天心情非常不好。今晚就更火大!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老子把你也塞进后备厢,把车沉到水库里去!”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严恒敏抖得像筛糠。
“严先生,我对你可没这么粗暴。”雷涛伸手摸了摸被砖头砸出血的脖子,“你的同伙是什么人?有两下子啊。”
“他是我的儿子严道永。他……他是散打五段。”严恒敏作揖,“你们要玉牌尽管拿去吧,只要能放过我们。”
“我们要这劳什子干什么!”滕一鸣怒气冲冲,“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父子一样不要脸么?”
“我们只是一时糊涂……”严恒敏装出可怜的样子。
“行了别废话了。”雷涛不耐烦地说,“说吧,是谁雇你去抢玉牌的?”
“这……”
“说不说!”滕一鸣举起拳头。
“我说,我说……”严恒敏赶紧求饶,“是梅先生,是梅东元先生要买玉牌。”
“什么?!”雷涛和滕一鸣都愣住了。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结果。雷涛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全乱了套。
“真的,我没必要骗你们。”严恒敏痛心疾首地解释道,“你们也知道,私人博物馆的经营很不容易。本来我想借慈善展览捞点名气,却还是没人问津。我真是愁啊。”他眉眼挤在一处但没挤出眼泪,“展览开始后,梅先生来过两次,托我设法联系玉牌的主人,答应给我百分之二十的中介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这块玉牌,但试了各种办法都查不到它的主人到底是谁。眼看着到手的钱要打水漂,我才动了歪心思。”
“是你提出制造一起抢劫,然后把玉牌卖给梅先生的?”雷涛心中义愤难平。
“是的,我一周前打电话到梅先生家。”严恒敏说,“但是他拒绝了,估计是对我不大放心吧。没有办法,我只能放弃。没想到大前天,他主动联系我,说考虑再三决定还是接受我的建议。”
“你确定给你打电话的是梅先生?”雷涛不相信梅东元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会错的。”严恒敏说,“我能认出他的声音,而且电话号码显示也没错。梅先生打算出两百万元买下玉牌。前天上午他送来了五十万元的定金。我和道永商量了半宿,决定抓紧时间在昨天中午动手。”
“是梅先生亲自给你送的定金?”
“不,是他的学生把钱送到约好的见面地点。梅先生自己出面不方便,被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不太好。”
“送钱的不会是祁向君或者蓝筱吧。”滕一鸣插嘴。
“当然不是。”严恒敏摇头,“祁先生和蓝筱我是认识的。那人大概三十六七岁的样子。我从没见过他,但梅先生给我打电话说他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