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但还是坐了回去。武泽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门,探头进去。看着右边,看看左边。里面空荡荡,只铺着地板,什么也——
不对,就在眼前。沉甸甸的灰色耐火保险柜就放在正对面,拨号式的。此刻,里面现在正收着大笔现金吧。武泽咕嘟咽了一口唾液,转回身。可以看见沙发上抽烟的野上的侧面。在他旁边是真寻。正在向武泽这边看。武泽朝她使了个颜色,示意她找到保险柜了。她心领神会,按照约好的信号撸鼻子。
“姑娘你感冒了?”
一只脚搭在椅子座位上的老蚕豆笑嘻嘻地把脸转向真寻。不知道是不是打算从工作中小小休息一下,或者是对闯入者感兴趣,手中拿的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桌上了。
“不是,花粉过敏。”
真寻掩饰说。老蚕豆以令人不快的凶狠眼神上下打量真寻,然后嘶声笑了起来。
“对付花粉过敏啊,小孩的脐带据说很有效哟。”
“是吗?”
“生吃就行。”
真寻决定不理会这种近乎骚扰的不快言语,举起探测器想要继续工作。但是老蚕豆纠缠不休。
“和叔叔我一起生小孩吧。”
“嗯?”
“嚯,治花粉过敏啊,用脐带。”
“不了,不用了。”
“怎么生小孩,姑娘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归知道。”
“那,等下试试看吧。其实现在也行,叔叔我随时都行。”
“闭嘴,我没兴趣。”
不好——武泽身体僵住了。紧接着,拳头猛敲桌子的声音,伴随着尖锐的怒吼声刺入耳朵。
“你再说一回试试!”
意外地,发出声音的不是老蚕豆,而是他对面坐着的那个年轻的三角眼。消瘦的脸上,眼睛瞪得像要裂开一样,两个小小的黑眼珠哆嗦颤动,没有固定的焦点。
“啊,对不——”
武泽正要慌忙赶去真寻身边,三角眼又吼道:“说了今天必须要还!是你自己说的吧!”
他是对着手里的电话机怒吼。
“多可爱的小姑娘啊,这么傲。”
老蚕豆笑了起来,声音像是刷盘子,瘦弱的双肩不断颤动。他回去干自己的工作了,满脸带笑地翻看手边的文件,把写在上面的号码敲进手机里。
别闹了——武泽向真寻投去责备的眼神。
被武泽这样瞪了一眼,真寻假咳了一声。刚才确实很危险,武泽生气了吧。自己也确实不愿这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作战无论如何必须成功。母亲的仇。鸡冠的仇。还有现金。——如果失败的话,就没有未来了。因为在作战中,塞在旅行包里的那些钱全都没了。虽说本来也不想用那些钱,而且至今为止好几次都想扔掉,但之所以一直没有真的扔掉,还是因为内心深处也在隐约考虑将来如何生活吧。真正要说的话,那些钱也许像是某种保险一样的东西。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那份保险了。
平复情绪,真寻开始着手下一作战。她慢慢在室内走动。把手上的探测仪逐一接近沙发、坐在上面的野上、矮桌、窗户——画面上的“!”从一点五完全变成了两条——靠近折叠椅、让人讨厌的老蚕豆、还有他前面的桌子——在这一带,“!”的数目急剧增加到四条。
看到在桌子前面停止动作的真寻,武泽紧张地问:“发生反应了?”
“啊,馆山先生。是的。这个……桌子附近。”
“桌子?”
武泽走到真寻身边,一边向三个人点头致歉,一边探头看桌子下面。然后又歪过头,在桌面上扫视。接着又一次沉吟起来。
送过来的预付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