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3日,周二,格伦罗西斯
布罗德里克爵士让我转达,他对你目前所取得的进展很满意。他问你在意大利那边是否需要协助。你若是想查查档案什么的,我们可以协助你。”
贝尔想发出一阵悔恨的笑,但是忍住了。做记者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干着一些没人愿意干的难活,或者劝说他人替她干这些活。她从来没想到过,替布罗迪·格兰特干活还能让自己卸下干这些无聊事情的包袱。
“一切都很好。”她说,“你们唯一能帮到我的地方就是查查个人资料。我一直在想,卡特里奥娜过去也许和丹尼尔·波蒂厄斯或者马提亚有某种联系,这人可能是德国人,或者英国人。想想卡特里奥娜曾经留学过的地方,那人有可能是瑞典人。我想知道两人是何时何地发生联系的。我不知道卡特有没有日记本或地址簿这样的东西。等回到苏格兰,我可以正式查查她的女友,那些知道卡特秘密的女人。”
苏珊·查尔斯顿彬彬有礼地微笑说:“那你一定会失望的。你肯定觉得卡特的父亲行事很隐秘,但是同卡特本人相比,爵士算是很‘光明’了。卡特才算得上真正的‘独行客’。她母亲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俩的关系很亲密。除了玛丽之外,唯一了解卡特内心世界的人只有弗格斯。”她感到这个名字悬在她和贝尔之间。
“我想你知道我去哪儿才能找到弗格斯吧?”
“等你回到苏格兰后,可以同他父亲聊聊。每年的这个时候,他总会来看爵士一家。”苏珊说,“威利并不想同布罗德里克爵士谈自己的儿子,这一点我清楚。”
“谢谢你。”
“至于日记和地址簿嘛,我来想办法查查。不过你也别太指望了。画家最让人头痛的就是,他们总喜欢让自己的画作代表他们本人。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确定,得看我明天的收获了。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没有一句寒暄。贝尔已经记不起上次同一个女人有如此冷淡的关系是什么时候了。自从懂事以来,她一直在学习如何取得别人的好感,以便让对方愿意把深藏在心里的秘密向她诉说。但是这种本领在苏珊·查尔斯顿身上完全失灵。先前说服了以避世幽居出名的布罗迪爵士同自己讲出真心话,与现在同苏珊·查尔斯顿沟通的困难一对比,让贝尔觉得自己仍有许多改进的空间。
她喝了一大口酒,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