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8日,周四,威姆斯的纽顿村
坚定地摇着头说:“不可能。他会表达自己的看法,如果没人接受,他也没办法。”
凯伦有些沮丧。即便是悬案,花了那么多时间去调查,也至少会有一两个可以令警方着手的线索。可是到目前为止,这个案子依然毫无进展。她决定,再问一个问题,然后就告辞。“你知道米克那天可能会去哪里画画吗?”
“他从来都不告诉我。我只知道,冬天的时候,他会沿着海边朝东威姆斯走。因为那样的话,万一下雨了,他也能躲到山洞里。保护协会在山洞后头搭了个草棚,里头有临时灶头,可以煮酒喝。米克有那间屋子的钥匙,他在那里就跟在家一样。”珍妮补充说,话语中带着酸楚的味道。“但是那天他是不是去了那里,我就不知道了。从迪萨特到巴克海文之间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有可能去。”说完她看了看表。“我只知道这些。”
凯伦站起来说:“很感谢你,普兰蒂斯太太。我们会继续调查下去,有进展就通知你。”“薄荷糖”也匆匆忙忙地站起来,紧随凯伦和珍妮来到了正门口。
“我自己倒是真的无所谓,你懂的。”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珍妮说,“找到我丈夫,对那孩子有好处。”
凯伦想,这可是珍妮整个早晨第一次流露感情的时刻。
“笔记本拿出来。”坐上警车的时候凯伦对“薄荷糖”说,“这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找她的邻居谈谈。问问她们是不是还记得米克·普兰蒂斯失踪那天其他什么事情。问问保护协会的人,看看1984年到现在协会里还有谁住在这附近。再去找一张米克·普兰蒂斯的照片。翻一翻米克失踪时那个自杀的安迪·克尔的档案,了解详细情况。追踪一下那五个工贼的下落,到诺丁汉去找他们谈谈。”“薄荷糖”记录完毕后,凯伦打开副驾驶座一侧的车门。“既然我们已经来这儿了,那就问问她的邻居吧。”
她刚刚迈出车门两步,电话就响了。“菲尔?”
对方不致问候,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必须现在就回来。”
“为什么?”
“‘杏仁饼’在宣布行动计划了,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在办公室。”
警察局助理局长(分管罪案调查)西蒙·李斯同凯伦的脾性大不相同。凯伦坚信西蒙睡前的读物一定是苏格兰2006年《警察法》、《公共秩序法》和《司法法》这一类的东西。她知道他已婚,有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可却弄不明白有家小的人为何办事风格依然如此。几个月来,她第一次外出办点额外的案子,偏偏就碰上“杏仁饼”跑来找她。他似乎认为自己理所应当知晓部下的下落,不管他们当不当班。凯伦想象着“杏仁饼”发现自己不在办公室时气急败坏的样子。“你怎么告诉他的?”
“我说你正在和证据保管组的同事开会,讨论精简他们工作流程的事儿。”菲尔说,“他觉得不错,不过对你没有把这事儿列入日程表有点不满意。”
“我正赶回来。”凯伦边说,边重新回到车上,让“薄荷糖”有些摸不着头脑。“找我什么事他说了吗?”
“跟我这个小小的警长说?省省吧,凯伦想。他只说了‘十分重要’这几个字。大概是有人偷了他的消化饼干吧。”
凯伦不耐烦地冲“薄荷糖”摆摆手,“回警局,詹姆斯,快。”詹姆斯看着他,觉得她好像发了疯,但他随即发动了汽车。
“我来了。”她说,“一切从现在开始。”
挫折与愤怒两种情绪扭曲、纠缠在一起,绞得西蒙·李斯心中好不难受。他调整了姿态,把桌子上的家庭照片重排了一遍。这些人到底怎么了?当他去找佩莉督察而无果时,警长帕哈特卡的反应仿佛那是正常情况。法夫郡的警局有一种萎靡不振的气氛,他从格拉斯哥调来这儿不久就有所察觉。调来之后,他采用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