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斯嘉莱特和西蒙坐上那辆奥迪敞篷车离开后,我就和麦吉谈了谈。斯嘉莱特和西蒙吸引了大部分的狗仔队,这让剩下的人轻松了许多。麦吉知道我对约舒的评价,因此也没有特意说一些安慰的话。“亲爱的,我已经和乔治谈过了。《每日邮报》需要在半小时后发一篇七百字的专题,《Yes》杂志要在周四前发一篇五百字的。我真该洽谈一篇有关葬礼的独家报道,这一回我们真有的赚了。而且,这件事会让我们那本关于斯嘉莱特与癌症抗争的书更畅销。”有外人在场时,麦吉的言辞一向很谨慎。但在我面前,她就坦白多了。
经过那么些日子的相处,我对斯嘉莱特的了解足以让我为《每日邮报》写一篇关于约舒死后她如何悲痛的文章。我能在触动读者心弦的同时,不让他们觉得烦腻,能将痛失真爱的悲剧转换成永远无法弥补的悔恨和伤痛。连我自己都会被这些语句和故事所打动。
写完初稿后,我拿给列妮让她提提意见,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尽管是个陌生号码,但我还是接听了。“你好?”
“你是斯黛芬妮·哈克尔吗?”
虽然听不出对方是谁,但那声音让我感觉不错。是那种深沉而又温暖的口音。“是的,请问你是?”
“尼克·尼古拉德斯警长,大都会警局。我想和你就吉士努·帕特尔的死谈谈。”
这是我头一回听到约舒的真名,居然一下子懵住了。“约舒?和我吗?为什么要找我?这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乔治·里亚尔把你的电话给我的。”他说。这个该死的乔治,他在玩什么花样呢?“我现在就在希金斯女士家门外。”他继续说道,“你们大门上的对讲机好像坏了。”
“没坏,有记者堵在门口时,对讲机是关着的。”我厉声说,“就像今天这种日子。”
“你能让我进去吗?我已经大老远跑来了,必须和你谈淡。”
我没什么话好和他说的,但又没有别的选择。挂上电话后,我打开了大门。
“谁啊?”列妮问道。
“一个警察,他想同我谈谈约舒。”
列妮一脸惊讶,“为什么要找你啊?”
“一会儿就知道了,我写的还行吗?”
“棒极了,这简直就是最强大的催泪弹啊。看来我已经派不上什么用场了。”说着,她拿起一包烟,迅速地跑出了客厅。只要有警察之类的人物出现,列妮总感觉不自在。我想其实她内心一直隐隐地担心警察哪天会找上她。
我打开屋子的后门,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牛仔裤和紧身皮夹克的瘦高个男人正从一辆破旧的车里出来。他留着一头散乱的深色头发,衬托出一张瘦削的脸,一对深陷的眼睛和一只形如窄叶刀的鼻子。和他一对眼,我就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听起来可能有些老套吧,但我第一眼就觉得尼克·尼古拉德斯像是个英俊不羁的海盗,就像约翰尼·德普演的杰克船长那样。说实话,一见到他,我就觉得不管他问我什么,我都愿意如实相告。
我带着他进了厨房,让他坐在早餐桌上。我问他是否来点咖啡,他说想喝蒸馏咖啡,然后他就静静地坐着等我去准备。
我把咖啡递到他的跟前,注意到他右手的指甲又细又长,而且泛着光泽,而左手的指甲则剪得短短的。他看到我正观察着他的手,赶忙将右手藏了起来。
“你是个吉他手吗?”我问道。
听了我的问话,他显得有些不自在。“有时候弹弹。”他说,“当作放松心情蛮好的。”
“你弹什么曲子?”
“只能断断续续地弹几首爵士乐曲。”他在座位上挪了挪身体,“你开始进入角色了么,这么问个不停?”
“你是指我的职业身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