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么人,但替别人瞒着,要不然,就是他患有该死的健忘症。”
乔治还没来得及回答,马·洛马斯出现了,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了。马·洛马斯裹着一件外衣,包着头巾。她昂着头说,“你们挡我的道了。”
两个男人让到了一边。她谢也不谢径直朝房门走去,“我们需要和您谈谈。”乔治说。
“我不需要和你们谈。”她针锋相对地说。她好不容易摸出一把大铁钥匙,插进了门锁里,“在鲁丝·卡特尔把外人带到这里之前,从来不用锁门。”说着话,锁子打开了,金属的相互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难道你不在乎自己的亲骨肉出了什么事吗?”乔治说。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眯起眼睛。“你什么都不知道。”接着,她打开了门。
“我们先和您谈,然后还要去找乡绅谈谈。”眼看着她就要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克拉夫赶紧补了一句。她站在门口,依旧像有一只鹰盘旋其上的老鼠,“我们已经知道他曾沿着那片地走过,就是您刚刚去过的地方。洛马斯夫人,我们需要通过调查排除皮特·克劳瑟,如果他是无辜的话。”
她站着想了一会儿,把看似互不相关的话联系起来。然后,她点了点头,扬起头,用审慎的目光盯着克拉夫。“那你们最好还是进来吧,”她终于说道,“别忘了把鞋擦一擦,而且不许吸烟。烟对我的肺不好。”
他们跟着她来到一个不超过九平方英尺的客厅。房间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里面有一股淡淡的樟脑和桉叶油的味道。石板地上这一块儿、那一块儿地铺着已褪色的碎呢地毯。炉箅的两边各放着一把扶手椅,椅子的内侧各立着一个黑色的铁炉子,每一个都有啤酒箱大小。其中的一个炉子上放着一个水壶,从壶嘴喷出的蒸汽经过烟囱升腾上去,消失在上空。房间的正对面摆着一个橱柜,橱柜的外层凌乱地放着几个木雕动物和粗粗打磨过的含有化石的石灰石块。在一面小凸窗旁边,摆放着一张小小的餐桌,三把用黑橡木做成的高高的梯式靠背椅赫然地围在餐桌旁。
唯一的装饰品是几十张俗艳的风景明信片,从西班牙海滩到斯堪的纳维亚巴洛克式的市政厅,各种各样的都有。看到乔治困惑的眼神,马·洛马斯解释说:“那都是查理的,是他的笔友们寄来的,只有明信片。他爱幻想。让我觉得特别好笑的是,全世界有数以百计的人会看着乡绅霍金拍的斯卡代尔明信片来想象德比郡的乡村生活,哦,阳光明媚的田野,乳白色的羊群。”她步履蹒跚地走到正对着门的椅子旁,坐了下去,扭动着肩膀,让自己坐得更舒服点儿。
“我能坐下吗?”乔治问道。
“你恐怕不喜欢那把扶手椅,”她告诉他,并用头示意他坐在硬椅子上,“坐那儿对你的背有好处。”
乔治和克拉夫转过两把椅子对着她,坐在那儿等着她开口。她弯下腰,把那些烧得通红的煤块拨了拨,火便燃得更旺了。“皮特·克劳瑟被关押在巴克斯顿警察局里。”乔治说道,这个时候她也已经把自己弄得舒舒服服的了。
“啊,我听说了。”
“那您认为是他干的吗?”
“你们是警察,我可不是。我只是个从来没出过德比郡山谷的老太太。”
“如果我们只是去追查皮特·克劳瑟和爱丽森的失踪到底有没有关系,可能会浪费很多时间,”乔治不愿转移话题,所以继续说道,“那些时间用来找她会更有价值。”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你和你手下的问题是你们根本不了解这个地方。”她恼火地说。
“我正在试着了解。但斯卡代尔人看起来更乐于拖我们的后腿,而不是帮我们的忙。我刚刚就深有体会。我发现您的孙子故意把一件事儿没有告诉我们,而那可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