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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解密五罐
。不然以后到了底下,彼此都不认识,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意气尽消,满是颓丧。老人的生存意志正在消退,这个真得警惕。烟烟一听这话,恼怒地掐了黄克武一下,说:“爷爷你别胡说!”黄克武却拍拍她的手:“老伙伴们一个一个都走了,我一个人还苟活于此,也怪寂寞的。要不是有些事情未了,我早就下去了。”

    我正想该怎么劝劝他,一听最后一句,心中不由得一凛。黄克武示意烟烟出去,然后让我把门关上。

    屋子里现在只剩下我和黄克武两个人。我们四目相对,良久没有做声。最后还是黄克武先扬起眉毛,开口道:“你最近搞的那些事情,我都听说了。”

    我没摸清这位老人是褒是贬,所以也不敢应声,只是谨慎地“嗯”了一句。

    黄克武笑骂起来:“臭小子,跟我耍什么心眼,你们许家可从来都是敢作敢当。”我抬起头笑道:“这不是怕您打我嘛。我没学过功夫,可吃不住您老爷子一甲子的功力。”

    “别耍嘴。”黄克武面色一板,“你这孩子的脾气啊,跟许一城一样,太轴。使错了方向,会惹出大乱子,使对了方向,也能做下大功德。景德镇那事你干得不错,我都听说了。五脉里的年轻人,没一个能像你这么较真的。”

    我大着胆子反问道:“既然这是一件好事,若是您或刘老爷子出手,一定比我效果好。为什么你们却束手旁观这么久,非等到我去解决呢?”

    这个问题,萦绕在我心里很久了。老朝奉为害不是一年两年,我不信若是刘、黄、药三人真心出手,会拿不下这一颗毒瘤。

    听到这问题,黄克武双眼陡然暗淡,眉毛一垂。我以为把老爷子气着了,吓得赶紧过去查看。黄克武抬起手示意没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问得好,这么多年,我也在问自己,这到底是投鼠忌器,还是姑息养奸?”黄克武的声音疲惫中带着几丝锋锐,以及几丝愧疚,“古玩这个行当,天生就是阴阳相济,真假互通。老朝奉呢,是浮在五脉上空的一道魂、一道影,它斩不断,也甩不开。”

    “那您到底知不知道,老朝奉到底是谁?”我单刀直入,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我今天想听到一个确定的回答,您不要像刘老爷子那样,说得云山雾罩。”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来。你可知道我第一次听到老朝奉这个词,是什么时候?”

    “玉佛头案?”

    “对,也不完全对。我们第一次知道老朝奉的存在,是在玉佛头案期间,不过却不是因为佛头,而是因为那五件东西。”黄克武伸出五个指头,摆了摆。

    “五个青花人物罐?”我心头一跳。

    “不错。我们与许叔的决裂,也基于此。我听说老刘给你留了封书信,把当年庆丰楼的事说了?”

    “是,不过不是特别清楚,草稿还未写完。”

    “呵呵,以他的脾气,恐怕完稿了也不会说清楚。当年在庆丰楼上,许叔逼死楼胤凡——你知道这个人么?”

    我摇摇头。这人的名字我在刘一鸣的遗信里见过,但也只知道个名字罢了。

    黄克武眯起眼睛:“那个人啊,是京城里的一号人物,瓷器名家,人望很高。一直有个传说,他家里藏着几个青花人物罐,据说那些罐子本属五脉,前几代里出了一个不肖子孙,输给他了。五脉长辈去交涉过,可不了了之。然后许叔有一天忽然说,他有办法把瓷罐讨回来,我们三个人听了挺高兴,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说到这里,他又弹了一下水盂,显得颇为困惑:“那可真是个奇怪的时机。那时候玉佛头案其实已经爆发了,社会上要抓他的呼声很高,全靠付贵顶着。我们挺奇怪,为什么他还有心思去管五罐的事?可许叔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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