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致。他也跑过去,和阿宝一起堆起了雪人。阿宝从他的幽蓝的眼睛里看出了某种可以亲近的东西,就接纳了他。
阿宝说:“要是冬子在就好了。”
约翰微笑地问他:“冬子是谁?”
阿宝忧郁地说:“是我最好的朋友。”
约翰说:“是你兄弟?”
阿宝点了点头。
约翰说:“他现在在哪里?”
阿宝说:“他到李家大宅去了,不晓得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堆雪人?”
约翰想起来了:“是不是下午被轿子抬走的那个漂亮男孩?”
阿宝点了点头。
约翰说:“看得出来,你很不快乐?”
阿宝说:“冬子也不会快乐的。”
约翰无语了。
……
约翰踩着小街上的积雪,来到了胡记小食店的门口。小食店里,两个佩刀的人在喝酒,其中一个就是在土地庙门口骂过他的人。王海荣面向店门口坐着,他瞥了约翰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莫名其妙的仇恨和厌恶。约翰感觉到了他目光中包含的内容,他没有恐惧,直接就走进了小食店。
约翰对在灶台前忙碌的胡喜来说:“胡老板,给我弄点吃的吧。”
胡喜来面露难色,看了看王海荣,又看了看约翰,不知所措。
约翰好像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说:“胡老板,你随便给我弄点吃的,我加倍付你饭钱。”
胡喜来为难地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晚上小食店全被王团练包下了。”
约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不吃了,不吃了。”
他回转身,朝对面的雨来客栈走去。王海荣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这种莫测的冷笑出现在他的脸上,在胡喜来眼中十分的奇怪,原来他不是这样的人,这个在唐镇历来都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阴险?胡喜来感觉到,很多从前很老实的年轻人,当上团练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这些人的目光里都有一种寒光闪闪的杀气,这种杀气让胡喜来不安和恐惧,他真切地认识到,这是一群得罪不起的人,是一群被洗过脑的人。
唐镇也许真的要变天了,胡喜来这样想。
王海荣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对面的雨来客栈。
约翰刚刚踏进雨来客栈的门,客栈老板余成就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说:“客官,你回来了,洗脚水我也替你烧好了,一会就给让伙记给你端上去。”
约翰说:“谢谢,谢谢!”
余成突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约翰笑了笑说:“余老板,你有什么吩咐吗?”
余成无奈地说:“我们皇上传下话来了,让您在这里住最后一个晚上,明天您就离开这里,好吗?今天晚上的房钱就不收你的了。”
约翰疑惑:“皇上?你们北京的皇上知道我?知道我在唐镇?”
余成说:“不是,是我们唐镇自己的皇上。”
约翰若有所思地说:“哦,你告诉你们皇上,我可以不住客栈,可是我不会离开唐镇的,唐镇人需要获救,需要蒙主的福音。”
余成点头哈腰,“好的,好的!”
约翰上楼去了。
余成吩咐一个伙计:“快把洗脚水送楼上去!”
入夜了,唐镇到处都是白雪的光亮。这个晚上,唐镇人突然听到了“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怎么,今夜有戏唱也没有人通知大家,许多唐镇人这样想。有些人睡下了,就不想起来了,也有些戏迷,不顾天气的寒冷,穿衣起床,冒雪往李家大宅门口赶去。这时,修好的东西两个城门已经关闭,还有团练把守,街巷上偶尔还有团练在巡逻,唐镇仿佛真的成了一个独立的王国。
阿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