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的一个家呀,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
李红棠低下了头:“爹这些日子总是不归家,一回来就和妈姆吵口,动不动就打妈姆,以前,爹不是这样的。爹是不是疯了?”
游秤砣咬咬牙说:“我看他是疯了!”
突然,他们听到了敲门声。
游秤砣和李红棠几乎同时站起来,他们四目相视,相互的目光焦虑而又充满了渴望,还有些惊讶。
难道是游四娣回来了?
他们怔怔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又感觉敲门声那么的不真实,幻觉一般。敲门声又响起来,而且变得急促。李红棠控制不住自己了,敲门声是真实的,也许真的是母亲回来了。她正要冲出去开门,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暴躁的声音:“快给老子开门!”
李红棠又怔住了,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下来,希望又破灭了,她希望听到的是母亲的声音,而不是父亲。
游秤砣听到李慈林的声音,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火。
李红棠看到了舅舅眼中燃烧的火,她恐惧极了,害怕舅舅眼中的火把父亲烧焦。李红棠突然朝游秤砣跪下,哭着说:“舅舅,我求你了,你莫要和爹打架,求求你了!”
游秤砣一把拉起了她:“红棠,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你爹之间的事情。”
李红棠抓住了他的衣服,哭喊道:“舅舅,你答应我,答应我!”
游秤砣无奈地点了点头,浑身颤抖。
李红棠这才去开了门。
李慈林一手抱着个酒坛子,一手提着个布袋子。他粗声粗气地说:“敲了半天门才开,还以为人都死光了!”
李红棠躲到了一边,父亲身上散发出的酒气熏得她直皱眉头,母亲都不见了,他还有心情喝酒。游秤砣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的心掏出来,他站在那里浑身发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怒火。要不是答应了李红棠,他早就冲上去打李慈林了。
浑身酒气的李慈林并没有醉,显得十分清醒。他把酒坛子和布袋子放在了桌上,冷冷地对游秤砣说:“师兄,坐吧!”游秤砣沙哑着嗓子说:“谁是你的师兄!”李慈林咧了咧嘴,不知是笑还是尴尬:“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师弟,你还是我的师兄。坐下吧,有什么话坐下来说,我晓得你在找我。”游秤砣的目光落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李红棠脸上:“红棠,你上楼睡觉去吧,我和你爹说话!”李红棠站着不动,眼泪汪汪的眸子里充满了惊惶。游秤砣苦涩地笑了笑:“红棠,你安心去睡吧,我答应过你的!”
李红棠这才期期艾艾一步一回头地上了阁楼。
她怎么能够安睡?她坐在床沿上,竖起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
李红棠一上楼,游秤砣闪电般伸出手,用鹰爪般的手指锁住了李慈林的喉。李慈林没有作任何反抗,随着游秤砣手上力气的增加,李慈林双手痉摩,满是胡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本来就暴突的眼珠子突兀出来,喉管发出嘎嘎的脆响。游秤砣咬着牙,他只要再使点劲,李慈林就会命赴黄泉。
游秤砣还是松了手,李慈林长长地憋出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板凳上。
李慈林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晓得你下不了手杀我的!”
游秤砣说:“要是四娣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李慈林缓过一口气,站起身,进了灶房。他拿出了两个大海碗,一个放在游秤砣面前,一个放在自己面前。游秤砣坐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我不会和你喝酒的!”李慈林没有理会他,打开了那个酒坛子,一股奇异的酒香散发出来。李慈林抽了抽鼻子,往游秤砣面前的碗里倒上了满满的一碗酒,也往自己面前的碗里倒上了满满的一碗酒。酒的奇异香味毒蛇般游进了游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