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片枯叶上染着鲜血
常婷婷的目光被那些蛾子吸引了,他们走的时候,常婷婷还不停地回头看那些扑火的蛾子。
陈姨给他盖好了被子,流着泪出了家门。这深秋之夜的风似乎更加冷冽了,陈姨觉得自己的泪凝成了冰。张北风中风后留下了后遗症,腿脚不灵便,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差,现在儿子又如此气他,她真担心张北风会突然倒下去,永远也醒不过来。
陈姨搓了搓手说:“胡小姐,放心吧,我会尽力照顾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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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初秋的夜晚开始时一切都很正常,吃完饭,胡冰心一家三口和往常一样,到小区里散步。小区绿化不错,有假山,有流水,还有一个荷塘,荷塘上面有座九曲廊桥,仿的是苏州园林的建筑。胡冰心一家散了一圈步,来到了九曲廊桥上,他们喜欢在廊桥上逗留。如果在白天,他们可以看到荷塘里的鱼儿,常婷婷心里惦记着那些鱼儿。他们在廊桥上走走停停,说着轻松的话,这应该是他们一家人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胡冰心闻到浓郁的烟臭味。她想,这个司机一定是个烟鬼。准确地说,烟臭味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胡冰心特别厌恶烟臭味,对抽烟的男人有种本能的敌视。好在她丈夫常代远不抽烟,否则她不会嫁给常代远。胡冰心忍受着出租车里浓烈的烟臭味,好几次打消了换车的念头,她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尽快回家,这夜里有太多不安全的因素。
常代远很吃惊:“七夕街?红裙女郎?”
的士司机又冷冷地说:“你是不是有夜盲症?那分明有个穿红裙子的年轻姑娘在慢吞吞地过马路,瞧见没有,她还朝我们这里看了一眼呢,她的嘴角还有一颗痣。”
陈姨的心一沉,是谁?
这时,回廊上的一盏小宫灯周围有几只蛾子飞来扑去。
张北风说:“不放了,老鼠比那个混蛋儿子强,不会给我气受,还陪着我!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这时,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传来老鼠叽叽的叫声。
陈姨的脑海一片茫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杨子楠的床头柜上,床头柜有两个抽屉,那两个抽屉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打开过?此时,陈姨的表情十分复杂……
司机开着车疾驰而去。
胡冰心说:“难受,浑身不舒服,紧张!”
胡冰心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吃惊:“是的。”
的士司机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根本就没理会她,也没减速。
《卡萨布兰卡》的歌声就像是寒冬里刮起的烈风,吹得方达明瑟瑟发抖。
陈姨默默地收拾被张小龙折腾得凌乱不堪的房间,边收拾边不停地叹气。陈姨收拾完后,就把张北风弄上了床,给他脱衣服:“老头子,消消气,无论怎么样,小龙也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常婷婷仰起天真的小脸问胡冰心:“妈妈,鱼儿在晚上睡觉吗?”
的士司机冷冷地说:“你没看到有人横穿街道吗?难道我要撞死她!”
胡冰心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幅照片,照片上的胡冰心和杨子楠亲昵地依偎在一起,背景是蓝得可怕的大海,她们笑得阳光灿烂。胡冰心把照片放在杨子楠面前,焦虑地说:“子楠,你仔细瞧瞧,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照片,去年冬天在马尔代夫,那时你多开心呀,还说那里真的是人间天堂,你都不想离开了。”
胡冰心觉得常代远和自己的话越来越少,她只好说:“嗯,睡吧。”
“酒吧里出问题了,你赶紧过来吧……”
胡冰心把的士司机看到红裙女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常代远。
环卫工人把小推车停在了街边,开始扫地,扫地的声音也沙沙作响,仿佛是方达明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