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每一颗水珠里都有一只眼睛
房一样。
安蓉脱掉了衣服,一丝不挂地坐在马桶盖上,不一会儿,她光洁如玉的肌肤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大口地呼吸着,中药的气味进入了她的五脏六腑,她的眼中浮着一层绿荧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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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喜大口大口地喝着烈酒。
他边喝酒边把酒倒在女人的照片上。
照片被酒泡湿了,慢慢裂开,就像一具慢慢融化的尸体。
窗外的阳光灿烂。
谁能与七喜一同享受阳光和烈酒?
只有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对这个女人,他的爱胜过了恨。
只要爱多过恨那么一点点,恨就不成为恨了,爱包容了它,在那里女人去和别人偷欢的夜里,七喜人抓住自己的头发,企图把自己从一个巨大的泥沼里拔出来。他用烈酒浇着自己的幽怨和愤怒。愤怒是隐藏在体内的巨大的魔鬼,几乎要撕裂他的肉体。
他喝得双眼血红,等待着女人的回归。
女人是只喂不饱的母狗,她不可能从七喜身上得到满足,但当她从别的男人身上得到片刻的满足之后,她就会回家。迎接她的是七喜的鞭子。狂怒的七喜剥光了她,把她绑在床上疯狂地抽打着她。
女人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痛,尽管她被抽打得伤痕累累,她口里发出快乐的呻吟:打呀,使劲地抽呀,真爽呀,爽呆了。女人的情欲又一次被七喜的鞭子激发起来,她还不停地扭动着蛇一样的身子。
看到这种情景,七喜泪流满面,他扔掉手中的鞭子,扑上去,松开了绑住女人的绳索。女人把泪流满面的七喜摁倒在床上,疯狂地吮吸着七喜的腋下,鼻子像狗一样地嗅吸着。七喜轻声地说:不要,不要,不要喜欢我腋下的气味,连我自己也讨厌它,连我妈也讨厌它。
女人就抱住了七喜的头,把他的头压在她鼓鼓的胸脯上,动情地说:孩子,妈妈不嫌弃你,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七喜就呜咽起来,他抱住了女人,把女人的乳头咬在了嘴里,咬出了血。
女人说:孩子,咬吧,这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你使劲咬吧。七喜疯狂地进入了女人的身体,他在波峰浪谷者的颠簸中到达了天堂。
女人在他完事后,去放好了水,和他一起泡着澡。
七喜恢复了正常,他对女人央求道:亲爱的,你答应我,你再也不要去他那里了,他可以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
女人温顺地答应了他。
他帮女人洗着身子,那一刻他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幸福来得那么的快,那么的真实。洗完澡后,他躺在床上,女人帮他的腋下涂着她从法国带回来的香体露,这种香体露有神奇的功效,涂上后,他的狐臭就消失了,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他的幸福感达到了巅峰的状态。
女人的外遇就像月经一样,总会在一段时间后来临,又消失。
七喜曾有段时间对爱情失去了兴趣。
他在黑夜里,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尸体,用自己出色的手艺倾诉着心底的爱。
那些尸体不会折磨他,尸体不再多变,尸体是他最诚实的爱人,他的付出踏实而有力。他把一些支离破碎的各色各样的尸体打扮好,送上天堂。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尸体变化而成,在黑夜里为他指引着道路。
七喜又猛地喝了一口烈酒。
女人消失了,就像说过的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没有人让他愤怒。
没有人让他鞭笞。
没有人让他抚摸做爱。
没有人喜欢他的狐臭,没有人给他涂上香体露,没有人抱着他的头,说声:孩子,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七喜疯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