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不!”墨林猛地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我的肚子里真的有个什么东西,我总能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那是孙岩的味道。错不了!”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忙说:“不说这些了,那个老板,你打算怎么处理?报警吗?”
墨林的眼神,突然变得诡异非常,他说:“暂时不,我们明天再去一次,我要彻底查清楚!”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明白恐惧是什么?也许,它就是一种味道,美妙而富有吸引力,让人不顾一切地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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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的风很大,到了晚上,风刮过时的声音像狼嚎。
我和墨林一直躲在巷子面垃圾桶后面,墨林说,好味道每天来那么多食客,食材一定也消耗得多,所以,他断定老板一定会在关门后去进货的。
巷口的汽车一辆一辆静静地消失,天渐渐黑了,乌云笼着月亮,巷子里又没有灯,真的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在我困得不行的时候,巷子里亮起了光,是手电筒,一晃一闪,一闪一晃。墨林捅了捅我,我绷紧了神经。
果然是老板,他正骑着一辆三轮车,缓缓驶出巷子口。三轮车的速度很慢,我俩跟踪得非常顺利。三轮车停下来的时候,我和墨林四下看了看,这里似乎是郊区。
老板在一扇大门前,停了下来,打开门,骑车进去了。
墨林拉着我,一闪来到了墙头。
翻过墙是黑漆漆的房子和黑漆漆的土地,好像是个菜园子。只是这个菜园子有点古怪,菜不种在地上,而是种在一个一个的大瓮里,那些瓮足有半人高,一个人抱不过来,挺着一个一个圆滚滚的肚子。翁里就是菜,长着各色时令蔬菜。
老板正在采摘,他拿着个篮子,在一排排士兵似的大瓮间穿梭。他很快就摘完了,三轮车上堆得满满的,打开门,满意地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诡异的地方,终于成了我和墨林的天堂。他像只狗一样,东闻闻、西嗅嗅。在大瓮边看了又看,我跟在他后面,有点无聊。
我说:“喂,这就是你说的真相?不过是把蔬菜种在翁里而已。”
“蔬菜怎么会种在翁里?”他回头瞪了我一眼,“咔嚓咔嚓”地照着相,照完后,把一只手就近伸到了旁边的一个瓮罐里。
那里面种着一株黄瓜,嫩嫩的小黄瓜结满枝头,很水灵。土倒是出奇的松软,墨林的手很轻松地伸了进去。他在里面摸了又摸、搅了又搅,身子就颤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我,喊我过来。
我跑过去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从土里伸出来了,手里抓着一根白色的骨头。
我和他同时尖叫了一声,骨头掉在地上,散发着一股腐蚀的臭味。我愣了一下,跑到了旁边的大瓮前,也伸手在里面翻了半天,不一会儿就又翻出一根骨头,不过,这次是一颗头骨,黑洞洞的眼睛里还爬着小虫子。
我手一松,和墨林一起瘫在了地上。
我过去扶他,他一下子又挺了起来,拿起照相机,“咔嚓咔嚓”照个没完,一边照一边哆嗦,一边哆嗦一边笑。
“你……没事吧?”我跟在他后面。
“没事!”他放下照相机,又跑到一个大瓮前挖起来,这次他挖出了一根完整的脊椎骨,有点兴奋地对我说,“你没看见吗,这老板竟然用人骨头种菜,这可是大新闻啊,不不不!是爆炸性新闻。我只要得到这些素材就能成名了!”
我说:“你不想查出孙岩的死因了吗?”
“孙岩?”他看都不看我,“这些照片可比她珍贵多了!”
夜风袭来,我突然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冷颤,感到冷,还有钻心的恐怖。不是这一口一口的大瓮吓倒了我,也不是瓮里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