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

    那女子又出现了。长袖善舞，长歌当哭。一段精湛的舞姿后，女子轻轻蹲在高兴身后。依稀能辨出那女子上了妆，粉红白皙的油彩，让她的侧面更显诡异怪诞……

    丁力指指上面，依旧不说话。我和许俨然顺着丁力所指的方向望去。

    “白羽，这两天我总觉得心里发慌，好像……就好像……”高兴沉重地说。

    女子突然停下来不动了，从水袖里探出手直直地指向下面！

    “你是说真的有鬼？”许嫣然不禁愕然。

    我们向湖对面的建筑群走去，那些高大古旧的楼房在新升的旭日下依旧没有半点生气，一副病入膏肓苦大仇深的模样。用许嫣然的话就是，我们学校到处都是汉江怪物。我望着远处清一色暗红建筑的校区，也开始郁闷起来。

    有着滇西风情的蜡染落地窗帘，窗台上成排的小巧盆栽以及款式古老的留声机，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惬意和宁静。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桂花香。

    “既然死去的柳影要报仇，为什么要害死可怜的高兴？”许嫣然又伤心地哭了。

    三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我想，柳影，高兴，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垂死的高兴，怪异的女鬼，鬼魅的钟楼，神秘的老杜以及那些徘徊旋转的水袖，像海底浓密的水草一样缠绕住我的神经。我感到天旋地转。

    “柳影是我们鼎新高中的骄傲，不但长得漂亮，人品和成绩一样好，而且能歌擅舞。我曾在小型师生会上见过她的水袖舞，真是太美了。”

    许校长拿出柳影的演出照让我们看。柳影果然很漂亮，似笑非笑的眉眼，止不住的风华。

    屋里有高家的几个亲戚，还有一个是特地来照顾高兴妈妈的，她是高兴的小姨。

    大钟的下面没有系绳子，也就是说它没有一个物件可以使人站在楼下使其发出鸣声。而钟楼的稀奇也在于它没有任何可使人攀爬的设施。换言之，楼体是中空的，没有楼梯。

    “宁白羽，我要转学啦，你保重啊！”那个同学说。

    “马老师，马琴书！”许嫣然惊叫道。

    “这么说老杜没有骗我们。柳影真的死了，我们见到的是她的鬼魂？”许嫣然在一旁自言自语。

    许嫣然拉拉我的衣服，朝里屋指了指，我看见丁力正站在那里向这边面无表情地看着。

    一天两天，高兴的精神更差了，甚至出现了幻视和幻听。与此同时，班里转来了一个叫丁力的男生。见丁力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似曾相识，他的样子好熟悉。那也是个奇怪的家伙，兴趣并不在课本上，没事睁着一双眼睛四处打量。他尤其喜欢在墙上或地上敲敲打打，尽管他做这些事时很谨慎，却依然被我尽收眼底。

    “楼台一别整三载，下一句是什么？”我问。

    “就是啊，这才像个男人！”我笑呵呵地鼓励他。

    高兴突然把头垂了下去，任我怎么摇晃都不肯抬起头。我正打算明天把他送回家去，高兴却又把头抬起来看着我。他带着满脸的泪水看着我，我惊讶无比。

    突然，两条白绫从楼顶一侧镂空的墙里飞出！借着月光，一个女子的倩影露出来。那女子无比轻盈地一个弯腰转身，又把两条白绫优雅地收回。这时我才明白，那女子穿着宽松的戏服，刚刚探出来的是两条三米多长的水袖。

    “除非是他杀。”我脱口而出，因为我知道她已死。

    “为什么？”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高兴的精神好转了，一连吃了两屉小笼包。

    “咚——咚——咚——”恐怖的钟声再次响起。

    许校长接着说：“后来她考上了Q大，去了外地，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后来我亲自和柳影的父母去了Q大，发现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