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对待。有的孩子甚至用非常天真的语言,说出十分伤人的话。
当然,听到那些话时,幼儿园的老师大发雷霆,更何况我的父母也没默不作声。对待这一问题时,至少他们都一致认为绝对不应该忍气吞声。
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据说我的父母找到拒绝和我牵手的那孩子的家长,强烈要求他们为此道歉。由于他们过于激动,差点升级到动手打人的地步。作为父母,他们承受的痛苦恐怕甚于我几倍之上,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结果没过多久,那个孩子就转了幼儿园,整个骚动事件也在我所不知情的地方画下了句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和这个人扯上关系会很可怕”的风潮又蔓延开来,结果我变得比以前更为孤立了。
就这样,在之后的许多年间,我的周围都像竖立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终于,我升上了小学。
最近这几年,学童的人数不够,听说很多学校都面临关闭。而在我读书的时候,情况完全相反。小孩子人数太多,多到教室都不够。
我天性爱热闹,所以学校里活跃的氛围,让我快活得不得了。只要人多,我便会兴高采烈得如同过节一般。
无论是我喜欢读的年级杂志上,还是学校发给新生的传单上,都印着“广交朋友吧!”“和所有的同学一起友爱、快乐地玩耍!”这类话,给予了我难以想象的巨大希望。
我在幼儿园被莫名孤立,然而,我真诚地企盼在小学里能交大量的朋友,而且要和每一个同班同学都成为好朋友。
努力有了成效,在进入小学后不久,我就有了朋友。我积极和许多不认识的孩子交谈,又跟一些不太熟悉的朋友进一步搞好关系,逐步扩大朋友圈子。
然而,不知为何,这样的交往都没能持久。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朋友们逐渐疏远了我。为什么他们不邀请我一起玩呢?在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前,他们就把我逐出了圈子之外。
当时不管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自豪地认为,自己属于既不撒野也不任性的一类,难道是我的身上存在着连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缺点,因而遭到疏远……
而清楚告诉我那答案的,是转学来的正浩。
小学二年级的春天,正浩从东京转到我们学校。
我的体型偏瘦长,而正浩则魁梧健壮,皮肤是浅黑色。光看外表,会觉得他这个人很难接近,不过,真说起话来,会发现他是一个爱笑的少年,很讨人喜欢。
刚开始时,转学来的正浩并没受到全班的一致欢迎,理由其实很可笑:大阪这座城市,有过分介意东京的习惯。大阪人像约定俗成一样,自说自话地将对方视作敌手,没来由地摆出较量的架势来。
这种想法而今弱化了许多,但在我还是小学生时,就算在孩子的世界里,也对来自东京的人另眼相看。
简直看不惯,真是招人厌的家伙——同学们常趁正浩不在时,偷偷这么说。他说话不使用关西方言,对于自己来自东京一事很得意(他的确有点这样的倾向,也许他不过是出于对东京的思乡之情),结果就成为了大家的攻击对象。
刚刚转学来到班上,有段时间正浩都独来独往。他肯定也很寂寞吧。而他很快以孩子特有的灵敏嗅觉,分辨出我也处于相同处境,于是便主动跟我说话。
我们难以置信地合得来。
他对我的处境一无所知,非常自然地与我相处,我也不必顾虑重重。没过几天,我们便开始以“小道”“小正”来称呼对方。
自然地,他邀请我去他家玩。要说起来,我们住的地方虽然离大阪的繁华区很近,但却说不上是很好的地段。他的妈妈大概也希望他在熟悉附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