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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最贵的总统套房,第二天上午,就在许多朋友的欢送下,直接乘船到巴黎和伦敦去新婚旅游。

    “啧啧,还是出生在有钱人家好啊!”

    ——老乳母充满感叹地告诉孙隆龙,这豪华邮轮的船票,是老爷在婚礼上当众送给女儿、女婿的礼物,价钱可贵得“足够穷人一家子过上好几年哩”!

    三个多月以后,一对新人才回到上海来。婉方呢,长胖了不少,烫了一头欧罗巴最时新的发型,“大圈圈卷得跟菊花瓣似的……人也变得比以前懂事了”。

    老乳母还说,婉方叫人照原来的样子收拾婉圆的屋子,说是等她姐姐回家。她和姑爷自己在外面有一套公寓,老爷总说家里太清静,常常打电话叫他们回来住住。

    只是,太太经常失口,把“婉方”叫成“婉圆”,弄得在场的人都挺不自在。

    其实也难怪,她们是双胞嘛。向来每天早出晚归忙于打理公司的老爷,多少年来,叫错闺女名字的时候更多,根本都不稀罕了。在家里做了好几年的佣人,也是经常搞错她们谁是谁呢!老乳母深深地叹息道:“唉,婉圆走得无影无踪,真不知老爷、太太心里有多惦记呢。”

    一晃,都四年多了……

    严大浦毕竟有公职在身,对巡捕房的老朋友梁副队长,如此这般地做了一番交代,就带着对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甜蜜回忆,独自早早地回到北平。

    架不住小町“胖子哥、胖子哥”地叫,只好跟头驴子似的,帮着她把一大堆花里胡哨的“洋玩意儿”,先扛回到她干妈紫姨家去。

    还剩下一个“大哥”曾佐,在上海滩如同蒸发了一般,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忙活什么。小町和孙隆龙只是偶尔听说,他跟一帮都是欧美留学回来的高级白领们经常聚在一起。喝咖啡、听音乐、叙旧聊天,仿佛从来也没有这么优哉游哉……

    曾佐这种人,当然不会是一盏省油的灯。他自有他进入角色的独特途径,那就是:关于那位一表人才的殷家乘龙快婿郑宏令——

    此公曾经是江南闻名的丝绸商家之后,这不假。可自从民国十五年开始,杭州的老家就已经不能再为他往大洋彼岸,源源不断地输送银子了……东洋物美价廉的机织纺织品,滚滚的洪水一般,迅速地冲垮了古老丝绸之邦千百年手工业生产的基盘。

    然而,郑宏令血液中祖先吃苦耐劳的血缘,使他坚持靠自己勤工俭学,完成了博士课程。同期的学子看见:他曾在波士顿市区的中餐馆端盘子、洗碗;还在大学图书馆打过“阿鲁拜托”(英语:学生临时工的发音)……

    郑宏令自从获得了殷家千金的青睐,重新回到了中国幸运者的行列。

    他平日里的为人处事,依旧表现得谦和、勤勉和自律。据说结婚后,在岳父当家的殷实公司,他主动要求从一般职员开始做起,身体力行地实践着美国式的自我价值观,不久便得到了上下一致的敬重。

    加上与夫人殷婉方相亲相爱、比翼齐飞,更是无处不受到人们锦上添花般的好评……

    “机会,是属于有准备的人的。”——郑宏令对自己最高的评价,也就是这句话。

    他经常用这句话,鼓励公司里年轻的后辈们。春风得意的他,从来也没有表现出过小人得志的轻狂。谁也没有见到他在任何时候,有过任何失态的言行。

    但是,郑宏令在上海有一位曾经一起赴美留学的姑表兄弟。在郑宏令准备结婚娶亲的前一天,兄弟俩喝了整整一晚上的黄酒。

    郑宏令喝得酩酊大醉,显然是难得地彻底放松了身心……他一手举起一只瓷酒盅,一手托着一只瓷汤碗,又哭又笑地说了一句让他表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此‘碗’,非彼‘碗’也——哈哈哈……”

    跟殷婉方夫妇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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