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函馆-根室
“有驻扎基地的航空队吗?”
“不,只有机场而已。”
或许那边有什么海军的秘密设施,搞不好是某种不对外人公开,具有极高机密性的设施。
“那边有军队驻守吗?”
“只有基地警备队和通信队。”
“他可能正在计划要对基地进行什么破坏工作。必须跟根室的警察联系,然后封锁半岛的出入口,在港口也要设置盘问处,只要看见三十岁前后的可疑者,最好是当场给我拘起来!”
“事态好像很严重啊!”
“我再强调一次,总之这是关系到国家安危的大事,关于这一点,你可以跟旭川宪兵队确认一下。”
“明白。”警部对矶田行了个军礼,“我马上去办!”
“好,接下来,”矶田戴上帽子说,“我也要去根室一趟。”
“可是到明天为止,没有从这里开往根室的火车。”
“对方是坐卡车去的,那我自己也可以坐车过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署长默不做声,只是点点头。也许他心里正在说,真是个难伺候的宪兵啊!
署长对年轻巡查说:“派辆卡车,将这位中士送到根室去。”
自己距离螃蟹料理只差一步之遥了!矶田在心里忍不住这样想着。
<er h3">03
正当贤一郎在摇晃的船舱里小睡的时候,舱门打开了,渡边的头伸了出来。
“再过一个小时就会到达乳吞路了。”渡边说,“上面有饭团,吃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贤一郎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和渡边一起走进操舵室。当贤一郎他们进来后,原本在里面的年轻男子便走出了操舵室。在这间一次挤进三个大男子就会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的狭窄操舵室的正中央,有个小型金属制方向盘。在方向盘旁边,可以看见一个很像是用来装小刀的皮革套。线在罗盘的台座下方,杂乱无章地盘绕着。贤一郎透过窗玻璃,望着北太平洋铅灰色的海面。天空变得比刚才更阴暗了几分,看样子,气候好像会继续恶化下去。周期性的大浪,反复起伏地席卷而来。海浪频频撞击着船头,波浪碎裂时的水花,就像是爆裂一样,不断高高地溅到船上。在左前方的水平线上,可以看见陆地的模样,那应该是国后岛的影子吧!至于正前方右首,则可以看见一片白色的山脉整齐地耸立着。贤一郎接过渡边拿来的饭团,张嘴咬了一口。
这时渡边说道:“喂,有件事要和你谈一下。”
“说吧。”贤一郎望着渡边。
渡边手握着方向盘,只有脸朝着贤一郎的方向,他那脏牙齿清晰可见,但目光却显得异常锐利。
“最近油都得从黑市搞到手,价钱也很贵,因此,既然我们都接受你的请求,让你搭上这艘船了,麻烦你再多付一点船费,怎么样?”
“你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我想再和你商量一下。”
“咱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七十元,我在港口时已经都先付清了。”
“喂,你好像还是没搞懂我的意思啊!这里是在海上,现在你只有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会看到你。北太平洋经常会发生落水事件,你不担心吗?”
“七十元到乳吞路,难道还不够吗?”
“你应该可以出得起更多才对。我看你戴着昂贵的手表,钱包也鼓鼓的。那个皮箱里,想必也是塞着什么好东西吧!如果不是看你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让你用七十元包船去国后的。”
“如果改一下地点的话,我想我可以考虑多付一点儿。”
“什么?”渡边一脸狐疑地问道,“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