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东京
随意找一间宅邸的庭院就翻越进去的话,恐怕会相当危险。总之,得先逃到可以藏身的建筑物或设施比较多的地方才行。
贤一郎沿着土墙跟土墙间的道路奔跑,跑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撞上了一扇像是寺庙的大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顺着道路右转。两旁的土墙开始变成简单的硬板围墙,中间还时常可见没有围墙的民宅。到处也都可听见狗吠的声音,附近开始陷入了一片骚动之中。
前方有条分岔路,再过去可以看见像是洋房的黑影,那边或许是道路的尽头也说不定。贤一郎向左跑去。
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笼罩在一道光线之中。
十步之遥的地方有位巡查,拿着手电筒正朝这里跑来。
“喂!停下来!”巡查怒吼着,“再不停下来就……”
贤一郎毫不理会巡查的怒吼,直接朝着他的身体撞了过去。他感觉到从自己的肩膀和侧腹传来强烈的冲击。在这冷不防的一撞之下,巡查翻了个跟斗,整个人跌倒在地。贤一郎自己也滚落在马路上,不过却又马上站起身来。巡查也跟着踉跄起身,打算拔出配刀。这时,贤一郎再次跳起来,骑坐在对方身上,用手刀正对着巡查的锁骨打下去。锁骨应声断裂,巡查发出一阵哀号声。
背后传来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怎么回事?”
看样子,应该是这名受伤巡查的搭档。贤一郎马上跳离巡查的身体,一溜烟逃走了。锁骨折断的巡查,应该会因为暂时的剧痛而无法动弹吧!在他身后又传来激烈的哨子声。贤一郎跑下坡道后,来到一条像是商店街的地方。四周可以听到一些开窗的声音,或许是听到外头的骚动声,住户们似乎陆续醒了过来。一只黑猫像在逃跑般,从贤一郎的脚边横越而过。
前方可以看见亮光,看起来像是灯笼的光线。
那里或许是小区治安队的办公室,绝对无法顺利通过那前面。
贤一郎折了回来,不过他的脚步声似乎被里头的人给发现了。
“外面的是谁?”“是小偷吗?”里面有好几个男子大声吼叫着。如果这些家伙追出来的话,马上就会从两旁被包抄围住的。贤一郎躲进附近的窄巷中。小巷子里一片漆黑,放眼望去,只看得到眼前几步路的距离。他绕到井后,刚蜷曲着身子躲藏好之后,立刻有几个男子沿着马路追了过去。
该怎么办呢?贤一郎考虑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这里是麻布南边的尽头,应该是在天现寺的附近。想要回到浅草的藏身之处,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等到天亮之后,混在上班的人群之中才有办法。在这之前,一定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才行,要不然,一个全身黑色装束的男子在这样的深夜里,是没有办法安然行走穿越市中心的。
但是,在躲藏的这段时间里,东京的警察可能已经把这一带给包围了。不久之后,即使是那座华族的豪宅,也有可能因为听到骚动而开始进行府邸内的彻底清查。那宅邸里的保险库或藏书阁,想必一定存放着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吧!这样一来,塔上圆窗那个不自然的切割痕迹,应该也会被发现了。当然,那名军官应该也会重新开始清点自己公文包里面的东西才对。
虽然只是小纸片大小的东西,可若是军令部军官的公文包里被偷走了文件的话,那当事者一定会向东京宪兵队或者是特高警察通报,届时应该也会展开彻底的搜索行动。
贤一郎在脑海中描绘着东京都内的地图。不管是哪一国的城市、或者港口,贤一郎都可以自由地隐身其中。贤一郎对港口的情况无所不知,不管是哪一国的港口,都有相同的设施、相同的建筑物,还有相同的人物出入,实施的管理模式更是大同小异。至少西雅图、纽约、旧金山都相同,就连夏威夷也是如此,在东京这边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异。搞不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