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东京
前。
他们给狗吃了含有麻醉剂的肉让它睡着,之后大约有两个小时,都可以安心无虞。住宿在常用出入口旁边小屋里的用人也已歇息了,明天早上日出以前,应该都不会出现在庭院里。
金森利用雨水排水管,率先爬上了一楼的屋顶。在朦胧的月光下,金森的身影几乎和整片夜色融为一体,无法分辨。
他穿着黑色衬衫配黑色灯笼裤,脸部整个用面罩蒙住,身上背着背包。在他的脚上,穿着一双胶底工作靴。
金森站上了屋檐下带状突出的部分,消失在它的另一端。贤一郎也迅速跟进。
贤一郎站了上去,往右手边移动,逐渐接近位于后方的平坦屋顶。这时,金森已经开始攀爬二楼屋顶的部分,按照计划,他要从建筑物中央的楼梯间进去。楼梯间上有个像塔一样突出在二楼屋顶的采光圆窗。贤一郎爬上二楼屋顶看守着,金森则是从塔顶的装饰物垂下绳索悬挂着。
金森的动作比外表看起来还要敏捷许多,或许是因为他早已习惯这样的任务了吧。他用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危险的利落身手,沿着墙壁探出身体,再用工业用的黏胶带消去声音,切开玻璃。不久,金森打开了楼梯间的采光窗户,消失在里面。
大约不过一分钟之后,塔边的门就从里面被开启了。可能是因为很久未打开过的缘故吧,厚重的木板不住地吱呀作响。贤一郎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机油,为绞链和边框上点油。
将门打开到可以通过一个人身体的宽度后,贤一郎进到了建筑物里面。天花板上有一个暗红色的小灯泡,那光量只有对夜晚视力很好的人来说,才算得上是“光线充足”。
贤一郎和金森下了楼梯,一面看着左手边的楼梯井,一面更加深入这座宅邸之中。围着楼梯三面的房间,应该是这个家族的人在使用,客厅则是位于距离楼梯间更后面的位置。走廊铺着毛毯,几乎不会传出任何脚步声。走廊的墙上,等距离地摆放着几幅肖像画。
两人在估计大约是目标的门前停下了脚步。他们侧耳倾听房间里面的动静,里面的人完全没有醒着的迹象。他们悄悄推开门,察看了一下状况。什么都没发生。于是,贤一郎率先进到了那漆黑的房里。
那是一个小而舒适的房间。正面有一个呈纵向长方形,上下拉起的窗户,窗帘没有拉上。借由外面的微光,房间内的样貌一目了然。门边有个暖炉,房间正中央有张圆桌。桌上杂乱地摆放着洋酒瓶、酒杯和冰桶。椅子上放着一顶海军军官的军帽。右手边还有一扇门,那边应该是寝室吧。寄宿在这里的中尉似乎正在寝室里熟睡着。若是竖起耳朵的话,还可以从门下的缝隙间听到微弱的呼噜声。
贤一郎打开小型手电筒,开始检查房间内部。房间里有镶嵌着玻璃窗门的书柜、附有把手的沙发,却没有衣橱和镜台。那些大概都放在寝室里吧。这是个生活味淡薄的房间,但如果考虑到这是在海军省上班的海军军人的临时处所,大概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角落的茶几上有个黑色皮革的公文包。贤一郎用手电筒照着它,检查起里面的内容。
在那里面装了一些写在海军省用信笺上的文件以及打字的各类数据。毫无疑问地,这一定是中尉为了目前着手的作战计划而准备的资料。他是军令部第一课的军官,在这个时期,他应该不至于带着诸如海军省大楼改建计划报价单之类的玩意儿到处走动吧!
要偷走吗?金森用眼神询问。
贤一郎摇摇头:不行。
甚至连让他感觉到机密好像泄露了都不可以。对方不是大学教授,是军人。假如放了文件的公文包被偷走,一定会马上怀疑是谍报活动。因此,不要全部偷走,只拿走其中几张就好。假设在全部三十张的文件中只有三张不见,那么物主一般在想到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