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日,东京
啊,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何会特意把书记官您叫到技术研究所去呢?”
“大概是他就那个时候才有时间吧!”
“你们在海军省大楼里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吗?”
“因为教育局已经被搬迁到海军大学去了。”
“好像他也不经常在海军大学吧?”
“他应该是很忙的。”
“对,好像是很忙的。尤其这段时间。先是和海军大将冈田敬介,接着就是我国的各个权势以及各界的领导,频繁地与他们会见。说句不好听的,他一个教育局长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这样到处活动?”
“我怎么会知道。”
“您不觉得很奇怪吗?会见到底是要干什么?仅仅是为了改革海军的教育制度,就需要和海军的军官、国务大臣频繁会见吗?高木少将在调查科的时候,在筑地的增田,就经常和这些有权势的大臣彻夜交谈。最近又听说开始和近卫公、原田男爵进行接触了。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山胁在心里想,听说?真好意思这样说啊,明明是通过跟踪、监视、逮捕周围的人得来的情报。
“你不妨直接去问局长,局长到底有何用意,我也不知道。”
“看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说句实话,在这个非常时期,还真是有那么几个人毫不负责地到处嚷嚷着要进行内阁的更新换代,甚至主张连国家的领导也一起换掉。如果让这些人为所欲为的话,那么战争不就走到进退维谷的地步了吗?这些莫名其妙的言论还真是不少!您知道吗?”
“什么?”
“污蔑东条总理,频繁召集并会见那些倡导进行国家领导部门改革的人。不过,这几天我们把《东京每日新闻》的新名丈夫、都留重人等人请到了我们那儿。”
“你是想杀一儆百吗?”
“错。他们根本不了解战争的真正情况,只会到处散布一些愚昧无知的言论。所以想让他们亲眼看看战场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可是用心良苦。确实,松前重义也榜上有名了。”
“可是那个人早就过了服兵役的年龄了。”
“这可是为国家做贡献。年龄,那都不是问题。”
“那个服兵役年龄,是规定给谁看的?”
“规定和法律在战争面前没有任何意义,一切都得给战争让步。”
山胁眼睛直直地看着车窗外的道路。车子还在樱田大道上行驶着,到底是不是去霞之关的海军省,还得再看看。如果在这里朝九段方向转弯的话,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真理子了。
在这条路上汽车的交通量很稀疏,映入眼帘的净是货车、自行车、两轮拖车等。有时也会和烧煤的电车擦肩而过,还看到好几辆马车。在这街上时不时地按按喇叭呼啸而过的就只有宪兵队的这辆车,自然是十分引人注目。
“还有,”鲛口大佐说了,“我听说在海军内部,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说应该换掉现在的岛田海军大臣。军队的纪律乱成这样的话,战争还怎么指挥?在这非常时期,如果书记官您的身边也有这种散布反国家言论的人的话,麻烦您向我报告一声,我会立即予以处理的,当然我也不希望再有中野正刚那样的事件出现。”
这是毫无遮掩的恐吓。
去年十月,思想家中野正刚计划推倒东条内阁,结果就受到宪兵队的严厉追究。中野,被视为是和近卫集团相并列的反东条势力的头头,因此被东条集团从内部赶了出来。中野在被拘留了五天后,释放回家。他为了抗议宪兵队的这种调查,剖腹自杀了。有两个宪兵为了监视他,住在了他家的隔壁房间。他就是在这两个宪兵的监视下切腹自杀的。
如果自己当初和高木少将一起策划对抗东条内阁的话,估计等待自己的下场将会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