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一个男人,陷入了无可挽回的绝境。
他坐在阿拉斯加白雪皑皑的荒原上,身边的一堆烂肉曾经是他人高马大的朋友。
环伺于四周的食人生番不怀好意地告诉他:他即将到来的下场会比他的朋友更加不堪。
这是一个波兰人,一生都在不停地奔波,不断地挣扎。从欧洲到美洲,失败一直是他最亲密的朋友。
不知是蓄谋己久,还是灵机一动。
这个连恐惧和哭泣都没有资格享用的男人站起身来走向酋长,平静地提出了谈判的条件:他要用一种涂在身上就可以刀枪不入的药水的配方和咒语换回自己的生命、大量的生活资料以及酋长那丑陋不堪的女儿。他有恃无恐的派头,和在讨价还价中表现出来的得寸进尺的商人嘴脸最终让酋长将信将疑。
药水配置成功,并被涂在了他的脖子上。作为试验品,他趴在一棵矮树妆上,嘴里哼着一首流传于巴黎坊间的情歌冒充咒语,同时不由自主地回忆着他那短暂和黑暗的人生。
这是他最后一次对命运的反击!
他赢了,锋利的斧头毫不费力地切下了他的头颅。他成功地逃避了折磨和虐杀,赢得了一种“体面”的死亡。而那位遭到愚弄的酋长却从此多了一个外号——“丢脸”。
以上就是美国作家杰克伦敦的小说《丢脸》的故事梗概。
昨天,当起点中文网的编辑老师要求我为写一篇后记的时候,我立刻就回到了七年之前第一次读完这篇小说的那种状态,因为激发我创作这个这个故事的原点就在于此。
我不想说那句“掩卷深思,心潮久久难以平复”的废话。但事实又的确如此。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我也曾阅读过大量的或严肃或通俗的文学作品。但能够引起我心灵层面震撼的文学人物形象,迄今为止,无出其右。
一个人能够精心设计自己的死亡!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故事,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我那时就有一种创作的渴望,但是却无从下手。
又过了大约一年,我在一个杂志上看到了这一篇回忆录。
作者是二战时期在远东战场采访的一位美国的战地记者。
他的采访对象是一位年轻的中国下级军官。当被问道怎样看待中日战争的结果这一话题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军人坚定地说中国必胜!他侃侃而谈,说了许多中国战胜日本的理由,脸上也洋溢着快乐轻松的微笑。记者又问,如果战争结束了,而且中国也战胜了日本,那么你是留在军队里还是去从事别的工作。军人平静地说,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
杰克伦敦的小说和后来看到的这篇回忆录在我的头脑里叠加到了一起。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的结局,也就是后来的《秘密支队》和《干杯》这两章就这样被构思出来。
这个结局令我兴奋不已,再也无法舍弃。
可以说,我是倒着构思这个故事的。开局、发展、高潮、转折,所有的一切情节、一切人物都是为了这个结局的出现而设定的原因。
写之前,我读过一本关于影视剧创作理论的名叫《故事》的教科书。
其中有一个原则令我深以为然,那就是把你要创作的故事总结成一句话贴在打字机上。这个原则的目的就是令故事更加紧凑。我考虑了一段时间也总结出了一句话:“跳出圈套、请君入瓮。”我没有写成纸条贴在电脑上,而是把它印在脑子里。
这样一来,我发现虽然给情节的构思带来了一定的局限性,但缩小范围之后,反而容易想出一些精妙的场景。所以对于这个故事,从总体上来说我最满意的地方就是它没有拖泥带水的东西。
说起来,最难写、构思时间最长的就是“曼弗雷德诊所”和“灵光乍现”这两个章节,折磨了我将近两个多月,头都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