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猎杀还是围捕?
算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可是带回来的消息虽说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仍然令他失望不已——那里早已人去楼空。这一次,他已经彻底陷入了绝境。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悦石骗取老黄的信任,最终将特派员等人一网打尽吗?多少人为了这次接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赵丰年、沈琼、路家兴……自己竟然还认为已经报了大仇,可是如果他们有灵在天的话又是多么的焦灼和痛恨!
接着,他想起了余悦石。老实说当他确定余悦石已经沦为叛徒之后,他的痛苦丝毫不亚于眼睁睁地看着沈琼被捕的那一刻。那个人一度是他最亲密的战友、他的兄弟。如果为了他需要豁出性命的话,他可以连眼都不眨一下。然而正是这个人,出卖了老赵、出卖了沈琼以及行动小组的同志们。现在看起来,他们自始至终都活动在余悦石的圈套之中。秦铮回想起发生的一幕又一幕,却发现很多事情自己竟然想不明白。
如果说,刺杀焦仁志是为了将黄玉明对于老赵被捕原因的怀疑引向别处的话,那么余悦石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除掉田贵品呢?秦铮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小酒馆里徐耀祖的一番话。
“秘密支队!”他们都是秘密支队的人。这难道是巧合吗?不,绝不是。所谓的内线同志当然是扯淡,余悦石那里必然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秦铮出了一身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彻底平静下来,顺着刚才的思路向更深处走了下去。
秦铮可以把余悦石的目标概括为两点:第一,利用行动小组除掉焦仁志和田贵品;第二,千方百计地得到与上级特派员接头的时间和地点。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合乎情理了。秦铮在回忆中一路走下去。但在江边的那个夜晚,在余悦石在黄玉明面前陷害他的那个环节中他停住了。一个小小的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为什么余悦石会这样说?他是那样的脱口而出。奇怪的是当他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脸色稍稍带有一丝不自然,眼神里还透出了一丝慌乱。这,也许就是问题的关键!秦铮围绕着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却始终得不到结果。他决定暂且把它搁在一边,他继续向前走。
当他再次走到小酒馆,走到徐耀祖那里的时候。他找到了!
是青木!是青木将军!这样一切就都串起来了。
秦铮兴奋得差点叫出声来。这时他才注意到,窗外的天光已经发白。
徐耀祖做了一夜的噩梦。天亮之后,他起了床,连饭也没有吃就赶了过来。进了屋,他好像已经不认识床上这个人了。一夜不见,他的头发和胡子似乎长长了许多,眼眶和两个腮帮都深深地陷了下去。但是他的面颊却是红润的,两只眼睛更是神采奕奕。
“徐先生,你来得正好。有关青木将军的事情你能说得再详细一些吗?”一见面,秦铮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寺尾谦一端详着手中的这幅照片,是他们从卫生署私人诊所登记处搞到的。这张照片他看了又看,仿佛总也看不够似的。他不恨这个人,尽管其布置的炸弹杀死了青木、重伤了他本人,他仍然不恨他。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对手竟是这样年轻的一个人。
必须承认,在追踪白发老者的过程中寺尾彻底栽在了这个年轻人的手上。自己那自以为是的逻辑推理竟然全是人家故意做的局。尤其是黄包车车夫那个细节真是令人拍案叫绝。直到身处那套带阁楼的房子,寺尾才猛然悟到,对手的出手吝啬也许并不是因为经费紧张而是故意引起黄包车车夫的注意。再加上两个黄包车车夫都是属于常年在一个地方等活的那种,寺尾立刻断定对手实际上正是在减少追踪的难度,从而把他们一步步引到那里。
“也许我已经太老太迟钝了。要是我的反应稍稍快一点,那么青木君就不会丧命。”一霎时从来都从容自信的机关长竟是满怀悲凉。
还是他,单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