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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吹了一下咖啡。“这么说你和他谈过了?”

    “没错。”

    “然后呢?”

    “然后什么?”

    “他有没有跟你讲那个‘老鼠线’的故事?”

    “我再问一次,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感兴趣?”

    “他跟其他所有人都提过这件事。”

    “那假如他跟我讲过,又怎样?”

    “老天啊,你总是这样用问题回答问题吗?这么说吧,收集情报的时候,这个赖维在我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不止一次,所以我对他有兴趣。”

    “阿伯内西是个有责任心的警察。”

    “没错。我们能去见林兹了吗?”

    “唉,既然你都赶了那么远的路来了……”

    回公寓的路上,雷布思在报摊上买了一份《每日邮报》。刀刺伤人案发生在梅根酒吧外面,那是一家新开的酒吧,地处波托贝罗。被害人名叫威廉·田纳特,二十五岁,是酒吧的门卫。这个案子能上头版是因为当时有一名英超联赛的球星就在事发现场,跟他同行的一个朋友受到了轻微的割伤。行凶者骑摩托车逃离了现场。该球星未就此事向记者发表任何评论。雷布思知道这个球星,住在林利斯戈,一年多以前在爱丁堡因超速被抓,身上携带着援引他本人的话“一丁点儿的查理”,也就是可卡因。

    “有什么有趣的新闻?”阿伯内西问。

    “有个人杀了一个酒吧门卫。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这样的案子在伦敦连一英寸宽的版面都上不了。”

    “你淮备在这里待多久?”

    “今天就走,还要去一趟卡莱尔,据说那边也有一个老纳粹。接下来还要去布莱克浦和伍尔弗汉普顿,然后才能回伦敦。”

    “苦修让你很过瘾嘛。”

    雷布思走了观光路线:沿着古防御牆走,穿过王子街。他在赫里奥特道把车违章停到了已停满车的车位外侧,但是约瑟夫·林兹不在家。

    “没关系,”他说,“我知道他可能在哪儿。”他开车到因弗里斯道,在沃利斯顿公园右转,在公墓门口停下车。

    “怎么,他是个挖墓的?”阿伯内西下了车,拉上夹克衫的拉链。

    “他在这里种花。”

    “种花?做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

    公墓通常都和死亡联系在一起,但是沃利斯顿给雷布思的感觉有所不同。这里大体上就像一座散步公园,其中零星点缀着雕像。墓园的新区铺着石头的车道,车道尽头是一条土路,两边石碑上的铭文已经渐渐褪去。墓园中矗立着方尖碑和凯尔特十字架,绿树成荫,飞鸟成群,还有松鼠在林间跳跃。人行道北侧的隧道通往墓园最古老的部分,但在人行道和隧道之间则是墓园的中心,记录着爱丁堡的历史。那里埋葬着欧文斯顿、可勒夫、弗洛克哈特这样的姓氏,他们从事过精算师、丝绸商、五金商等不同职业。有些人死在印度,有些人死在襁褓中。门口有一块标示牌,说明由于前任私人业主对这个墓区管理不善,任其荒芜,该墓区已被爱丁堡市强制收购。然而,这种荒芜恰恰也是这地方如此迷人的理由之一。人们在这里遛狗、练习摄影技术,或是在石碑之间冥想。同性恋聚在此地猎艳,而有些人则在这里享受孤独。

    然而,天黑之后,这里的情况又完全不同。有一个利斯区的妓女——雷布思不仅认识,而且还很喜欢她——今年早些时候被人谋杀致死,尸体在这里被发现。雷布思暗忖,不知道约瑟夫·林兹是否了解这些事……

    “林兹先生?”他正在用一把中等尺寸的园林剪刀修剪一块墓石边的草地。当他勉力站起身时,汗水在脸上闪动着。

    “啊,雷布思警督。您带了一位同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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