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事实与推论
“我不会那样说,”他回答,神色颇为沮丧,“不愉快是很难说得清的事。或许是有那么一丝丝……”
他迟疑了好一阵子。
“先生,是和他的一位侄女。”
“哪一位?”
他再度桀骜不驯地扬起头来。
“埃莉诺小姐。”
“这点不愉快的感觉是从何时开始的?”
“我说不上来。”
“你不知道原因何在?”
“不知道。”
“也不知道不愉快的程度有多少?”
“不知道,先生。”
“是你负责拆开利文沃兹先生的信件吗?”
“是的。”
“近来的信件,是否有助于了解这件不愉快的事?”
事实上,他看起来似乎永远不想回答。
他是在考虑回答的方式,还是已经暗暗做了决定?
“哈韦尔先生,你听见陪审员的话了吗?”验尸官询问。
“是的,先生。我正在思考。”
“很好,赶快回答。”
“先生。”他转身直直望着陪审员回答。他一转身,我可以看见他毫不做作的左手,“过去两星期来,我如往常一样拆开利文沃兹先生的信件,但我回想不起来内容究竟和这件惨案有何关联。”
他说谎,我立刻看穿了。他的手紧紧握着,先是犹豫不决地停了半晌,然后下定决心撒谎。我全看在眼里。
“哈韦尔先生,根据你的判断,就算以上所言确实不假,”验尸官说,“但我们仍须全数清查利文沃兹先生的信件,以寻找证据。”
“当然,”他随意回答,“是有此必要。”
哈韦尔先生这轮讯问到此为止。他坐下来时,我记下了四件事情。
其一,哈韦尔先生本人因为某种不明原因,察觉到了一处疑点,而他急切地从自己的脑海里排除了这样的想法。
其二,有一位女人涉及本案,哈韦尔先生在房间里听到了些轻微的声响和脚步声。
其三,有一封信寄到这里,如果能够找出来,对本案势必有所帮助。
最后,他口中说出埃莉诺的名字时有难言之隐,显然这位性情沉稳的男士,每次必须说出这个名字时,都会多少流露出一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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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