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冷冷微笑,他知道大律师越是这样越是色厉内荏。这坏胚善于利用法律赚钱来破坏法律的公正,所以他在解释法律的时候就是看不起法律的时刻。
有一段时间,法庭走廊里流传着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马田的十岁儿子在学校因说谎被罚,母亲说,“孩子,你知道自己做错吗?”儿子哭着说,“知道了,下一次,我会学爸爸,做了也没有人知道。”
如果莫应彪需要说谎,他真的找对人了“没有,”
莫应彪说,“我想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我是一个讲理的人,知道警方只是在执行职务,不会故意跟我过不去。如果警方愿意立刻释放我,我答应……”
精明的大律师立刻制止他,“等一等,莫先生,你是受害人,不需要向他们作出任何承诺。现在,害怕的是警察,不是你。”
石勒再一次大吃一惊,姓莫的看起来是精明生意人,不是善男信女。如果警察抓错他,受到这么大的侮辱,怎会这样容易罢休?为什么?除非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身上有粪急于脱身,才期望警察因为占了便宜又找不到把柄而放弃追究不过,如果他打算息事宁人,他为什么又要找韦文忠“史提芬,”
韦文忠第一次正视高级督察。“警方根据什么证据才这样大张旗鼓地逮捕莫先生?”
“我们在璺塑乡碎尸案现场找到莫应彪先生的指纹,”
石勒干脆地说道:“所以,警方有足够的证据怀疑莫应彪先生涉嫌这桩谋杀案。”
“指纹?”韦文忠只呆愣了一秒钟,轻蔑地说,“指纹能表示什么!”
石勒平静地说,“所有的陪审员、法官、律师都相信指纹是最有力的证据,它能令凶手无法狡辩,接受法律的制裁。这个确证制度不容怀疑,如果一旦崩溃,所有的律师都可以用这个借口为凶手服务。”
“嘿,”
韦文忠从鼻子里哼了一下,“所有制度必须讲究素质,才能减少作弊,基础稳固。到现在为止,世界上没有一套公认的鉴定指纹标准,意大利规定要找到十六至十七点相同地方,巴西要三十点,瑞典只需七点,澳洲十二点,美国是警察说的算。何况凶案现场的指纹不会完整,用这种模糊证据定罪,九个所谓专家有十种说法。”
“我这个证据不但清晰,还十分完整。”
“你说指纹确属于他,问题是,这个指纹是从哪里来的?”大律师口若悬河,“督察,一九四三年,温莎公爵担任巴哈马总督的时候,警方为了陷害无辜的人,曾经用玻璃杯上的指纹冒充取自屏风。一九八八年纽约的迈克和一九八九年的莎莉都被同一个没良心的鉴证人员利用制造的指纹诬告为凶手。我可以去法庭上宣读一大箩筐历史事实,让陪审团知道警察曾经制造了多少垃圾证据来冤枉好人。”
石勒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地感叹:真亏他!这坏胚能够不假思索的一口气诌出这么多“事实”确有赚这种污秽钱的天分。“我这个证据有从现场取下的录像。我们拍摄了整个过程,提防你这种律师从中吹毛求疵,找借口为凶手开脱。我愿意跟你赌一铺,你有胆量上法庭否认它,人人会认定你强词夺理,不会怀疑这枚指纹。”
大律师扭过头提醒当事人,“不要怕,莫应彪先生。你可以保持缄默。取证是他们的工作,根据普通法法律,你不必证明自己清白无辜。”
莫应彪摇头,不动声色说,“我跟璺墼乡的凶案无关,没有去过那里,不认识那个人。”
“你不认识他?没有去过那里?”石勒说,“韦文忠大律师需要想一个好的理由让法官和陪审团相信你清白无辜,是指纹自己走去那里的。”
韦文忠摘下眼镜,扬起一边眉毛,“史提芬,你跟他没有过节,为什么不追查有人在设局陷害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