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其它干部和执行委员却一直把他当成“叛徒”,一个“叛徒”给木场打来电话,恐怕对木场的处境不利,中井担心的正是这个。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接电话的正是木场本人。
“啊,是你,正好,我正要和你联系,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木场在电话中滔滔不绝,他的语气悭锵有力。中井心想,他莫非得到了什么好消息?
“我正在我的住处附近,不过,要和我联系什么事呢?”
“能不能到这里来一趟?”木场并没有回答中井的问题,而是把自己的话抢先说了。
“这就去吗?我今天已经整整跑了一天了。”中井这样说决非出自怠慢,因为他确实累得筋疲力荆就在他喝醉酒的第二天,警察敲门喊醒了他,询问了许多他根本不知道的问题;接着,那个自称仁部伦子的女人又登门拜访,两个人又一同去了区政府;然后,他又去了公司……今天一天走的路比平时两天都多,要是再跑到公司去……他实在不想去了,如果可能的话,最好用电话直接谈完。
“不要哕嗦了,请你务必见一个人。”
“要我见一个人?那人是谁?”中井随口这么问了一句,但心里已经暗暗作了回答,也许要我见那个仁部伦子。
当然,他这样考虑并没有什么特殊根据,只是凭直观感觉而已。
“来一趟吧!在白天约会的那家茶馆怎么样?”
“白天约会的茶馆有两家,究竟是哪一家呢?”中井马上要去茶馆,他渴望再一次见到仁部伦子。
“还是不要去‘伦德’了吧,因为她是在‘伦德’失约的。”
“好,我这就去。”中井回答。
二十分钟以后,中井推开了“鲁本”的店门,他一进去就寻找红黄色彩,却没有发现她的踪影,他想;她可能不来了。
“喂,看什么呢?在这里。”
突然,旁边的桌子有人打招呼,原来木场正在抬头笑着对他讲话。
中井大吃一惊,他随即发现木场身边坐着一个人。
与中井的愿望恰恰相反,此人并非仁部伦子,而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他身穿一套褐色西装,扎着一条鲜红的领带。
也许他参如工作不久,连西装都是崭新的,可是中井却记不起他是谁。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河顺一君,是大河静子女士的弟弟,特地从沼津赶来的。”随着木场的介绍,小伙子站起身来,对着中井行了个礼。
“啊,多谢,我是中井。”中井还了礼,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仿佛感到自已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难道小伙子会用奇怪的先验观看待自己吗?他可能是接到警察通知后进京的,如果那样,警察应该把遗书的事告诉他了。
肯定是他到工会要求见中井的。看样子还得辩论一番啦……
想到这,中井感到一阵忧郁,从昨天起,自己已开始参加辩论了。
“您的姐姐遭到了不幸。”
“是啊!……”大河顺一的回答是暖昧的,他的语气对中井似乎并无恶意。
“在警察署问过什么了吗?”
“啊,都对我讲过了。”
“是吗?不过,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中井打算来个先发制人。
其实,这种辩论式的开场白,连他自己也讨厌。这样一想,他反而不好意思说下去。
“啊,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木场从中拦住了他的话。
“结束了?为什么?”
中井惊讶地问,转而一想,自己方才这是怎么了?由于从昨天起,中井一直成了谣言和误解的受害者,方才的那段开场白也许出于陷入受害的意识之中而不能自拔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