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畏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亨利·梅瑞威尔爵士很高兴,高兴得都快把咖啡打翻了。
“你不需要自白,”那女孩儿像个演员似的说道,“但你却尝试了那么可怕的危险的实验——把活着的蛇放出来——只是为了……嗯,怎么说呢,诗意的审判吗?我要说的是,这个结局真是太好了!”
“这个……好了!”老人说道,他又谦虚地咳嗽了起来。
“你冒了生命危险,”马奇叫道,“只是为了——!”
“这个……好了!”老人又说。
是路易丝·本顿捅破了这个泡泡。
“当然亨利爵士能够这么做是非常体面的,”她笑了,“但严格来说,这并不是真的特别危险。”亨利·梅瑞威尔爵士瞪着她。
“我可能没听清楚,”一阵长长的停顿之后,凯里开口说,同时里弗斯医生也笑了起来,“他放出了一堆活着的毒蛇,就在他们的脚底下,你却说那不危险?”
“没错,”路易丝回答,“你还记得吗,你曾经问过我一次相同的问题?你对我说:‘万一柜子里的蛇被放到大厅地板上了呢?’而我说那也不要紧的。你还记得吗?”
“是的!”马奇回答,并把一只手放在头上,“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星期五下午。我记得!”
“你知道,”路易丝解释说,“蛇在玻璃地板上是不会移动的。”
又是一阵沉默。
“也就是说,”路易丝详细说道,“一条蛇的运动是由一系列起伏构成的。它的身体必须处于一个能推动它自己做出这样一种特殊运动的独特表面上,而玻璃是无法提供这样的条件的。它不能移动,不能卷曲,所以就不能攻击。它只能像那里的那些蛇一样,用尾巴抽打。就算处于一打蛇中间,你都是安全的,只要……”
凯里·昆特开始笑起来。
但马奇,处在细微的愤怒当中,转身面对着亨利·梅瑞威尔爵士。那老人又一脸热情地喝起了咖啡,同时斜睨着她,那样子让人想起了被惩罚的唐老鸭。
“你这个老魔鬼!”马奇喘着粗气,直言不讳地说。
“现在你看看——”老人低声吼道。
“但是,毕竟,”里弗斯插嘴说,“他让你们有了一个很好的转折。路易丝告诉我说他已经重新让昆特和帕利泽家族联合起来了。路易丝还告诉我,即便在空袭当中不能够开始表演,你们今后还是可以在联合管理之下收取双倍的票价。”
“那个,”凯里自豪地说,“倒是真的。”
可是满脑子罗曼蒂克想法的马奇一点也不为所动。
“你这个狡猾、工于心计、精于算计的老魔鬼!”她不怕麻烦地列举着形容词,用手指指着亨利·梅瑞威尔爵士,“注意了,我可不是说那场景不让人伤脑筋,即便你已经知道了蛇是不能动的,总探长那么不情愿我一点也不奇怪。但你差一点给了我一个冲击,因为我以为你在做的是种疯狂的、高尚的、不计后果而且……而且始终,”她气冲冲地说,“这个精巧的计划只是为了显示那么不容易被吓倒的阿格尼丝·诺贝尔却能够被你制服!已经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你了。”她甩了甩手,结巴了,“你是……你是……!”
亨利·梅瑞威尔爵士放下了咖啡杯。
他坐了起来。一种宽容平静的表情布满了整张脸,他的眼睑已经松弛了;他猛吸一口气,用力挺起胸膛,就好像正准备拍正装照。带着一副尊贵派头,他拍了拍胸脯。
“我是个老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