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作主张
些,也穿着一套西服。此人一边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一边拖着行李箱往候车厅狂奔不止,看上去他乘坐的列车快要发车了。
我跟上去仔细观察,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这人的眼睛、眉毛跟我比较接近,初看之下我还以为是那个写字楼的老板。他的特征与我的标准非常吻合,只需稍稍修整下巴和鼻子就能让他完成变脸。
我刚往前迈出一步,几只小手抱住了我的小腿。低头一看,三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冲我说:“给点钱吧。”
把他们一脚踢开绝不是良策,这帮小屁孩从不独自行动,那帮没良心的监护人此刻正躲在暗处观察着孩子们的一举一动。除了花钱消灾,我别无选择。我从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丢给他们。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善举竟引来了更多的苦命娃。顿时,一大票小家伙把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成了圈。
我不想耽搁时间,摸出二十块钱打发小乞丐,令人诧异的是这帮小崽子居然还嫌钱少。我顾不了这些,凭借身体优势推开他们,再度将视线转到候车大厅,寻找刚才的目标。见鬼,他不见了!这帮小东西坏了我的大事!
“操!”我伸出右拳狠狠地击打左手手掌,除了另找猎物,我别无它法。
我继续在车站像个游魂一样四处打转。
半小时过去,我一无所获。又过了一个钟头,我还是没发现合适的人眩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十点十二分。我懂得明日何其多的道理,但这事绝不能拖到明天。
前方有片草地,那里聚集着大量的旅客,他们都是乘坐夜间车的打工仔,因为候车室没有多余的空位才选在这儿休息。几个工友借着路灯的光线在那里打扑克,一些民工兄弟的孩子四处乱窜,他们的父母根本不在乎孩子是否会走丢,而是在那里卿卿我我。草地上堆满了垃圾,当天的报纸、吃剩的瓜果、抽完的烟盒、被捏扁的饮料罐,清洁工根本忙不过来。每过一会儿,耳边都会传来吐痰的声音,甚至有人站在灌木边上撒尿。
有人在碰我的胳膊,那是只很脏的手,被香烟熏黄的手指上还沾着鼻涕。
“滚开。”我没空理会身后的流浪汉。今天不是圣诞节,我也不是派发礼物的使者。
那家伙竟死皮赖脸地绕到前面,挡住了我的去路。路灯下的他披头散发,穿着一件脏到发霉的绿色外套,这衣服完全不合身,不知是在哪儿捡的。脚下踏着一双50年代的解放鞋,鞋面上满是泥巴。他的嘴很臭,我屏住呼吸侧身避开,谁料他就像沾在头发上的口香糖一样,紧追着我不放。
比起刚才的那帮小乞丐,这人倒真的很需要钱。我向他投降,丢了五块钱在地上。本以为这就算完了,谁知他又追上来,在我面前磕了两个响头。
“滚开吧,滚……”我突然注意到他那张脸。不经他同意,我就抓住他的肩膀,蹲下身看着那张满是胡须的脸。从年纪来看他至少三十五岁,也许是这身装扮让他看上去有些老气。他的眉毛杂乱,嘴唇干裂,脏兮兮的脸被冻得硬邦邦的,看上去毫无血色。他两眼无神地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就像个玩偶似的任我摆布。
布满虱子的乱发被我推到一边,我一遍又一遍是打量他的五官。没错,这个流浪汉的鼻子和嘴以及脸部的轮廓都与我接近,只需做次眼部手术就能瞒天过海了。太棒了,真是天助我也!
为了防止他是个哑巴,我特意让他说两句话来听听。他的声音沙哑无力,还有点大舌头。这些都是小问题,除我和老张以外,没人知道老板的声音。
“我给你五万块,帮我做一件事。”
他根本没问是什么事,立刻连连点头。对这个人来说,五万人民币就是个大数字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查询台问了几间医院的电话号码。挨个打过去,接线员都表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