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被幽禁在地下室的老妇
以解决的。当我重新思考这些问题之后,我的虚妄感就越来越深重。不管是耳语、誓词,或在法庭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应该要更贴近生活才是。于是,有一次我便当众怒斥法庭上的一切荒唐事,接着我就被当成疯子,并从公众生活中退隐。”
现场的气氛,让我觉得全神贯注倾听告白的人,绝对不止鲁伯特和我两人。
“嗯,我想自己可能派不上用场了,所以,我私下让自己担任纯粹道德上的裁判,专门处理道德方面的问题。没过多久,这个非官方的荣誉法庭——经严格保密——就远近驰名了。在我面前接受裁判的人,并非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比如说谋杀、无照养狗等等;我的罪犯们所犯下的过错,都是和待人接物有关的麻烦。他们在我面前领罪,是因为自私、过分的虚荣、丑闻,或是对宾客和有需要的人吝啬小气。当然,这种法庭并没有实质的强制力,它的处罚能否得到施行,全看涉案者和被告的荣誉感。不过,各位一定会很惊讶地发现,这些判决总是被完全地遵守。最近我还处理了一个令人十分满意的案例。有一位住在南肯辛顿的女士,因为心存不良地违背承诺在背后诽谤,我便判她单独拘禁;有些善心人士还很不知趣地想要救她出狱,可是她坚持继续坐牢。”
鲁伯特·格兰特盯着哥哥直看,嘴巴张得大大的;我想我也差不多吧。如此一来,为什么老夫人会发出奇怪的抱怨,以及更可怪的,为何她不愿走出来等等怪事就通通明朗了。她是“自愿刑事法庭”的被告之一,也是巴兹尔的“奇职怪业”的客户之一。
大家干杯祝福巴兹尔与他崭新的法庭事业,觥筹交错间,我们仍然一头雾水。我们感到一丝困惑的是——所有的事情居然都豁然开朗了!照理说,这应该是只有回到上帝面前时才会有的感觉啊!我们隐约听到巴兹尔说:
“欢迎诺索维先生为我们介绍‘浪漫冒险经纪公司’。”
然后我们懵懵懂懂地听着诺索维先生开始解说他的事业;他的这段话,很久以前当他向布朗少校解说时,我们就已经听过了。于是,我们的冒险史诗,如同生生不息的循环,就在它曾经开始的地方暂时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