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们了。刚刚我在这里做口供的时候,我也承认是我买空包弹装进潘的左轮枪。那第二次企图杀他的行动,几乎成功的那一次——你们绝对确定那不可能是自杀吗?”
“为什么会是自杀,巴克里太太?如果是今晚稍早的时候,他或许会认为他有理由做傻事,但等到他见过新继承人、亲耳听到他不会失去他的房子之后,就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了。”
“哦,我知道!但我以为我是在帮忙。然而一切似乎都正好相反。仿佛这整件事都是我的错似的。”
斐伊·娃朵从牌桌旁站起来。
“你知道,迪,”她说,“这实在不像你。现在是你在胡闹了,你真的应该停下来。他不是被空包弹射伤,亲爱的,他是被实弹射伤的,而且他会好起来。所以你不要再闷闷不乐地乱想了,迪。那不是你的错。怎么可能是你的错?”
“唔!”迪蕊挺起肩膀。“我没有说真的是我的错,斐伊,我只是说我良心上有什么感觉。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艾略特先生?你呢,菲尔博士?如果没有,是否可以容我告退说晚安?这一天实在够受的了。”
“的确,巴克里太太,”艾略特同意道,“我想我们不需要继续耽误你的时间了。菲尔博士和我还要再去图书室察看最后一次,然后我们就该走了,明天再来。”
艾德华·佛提斯丘医生也做出了同样的请求。
“副队长,如果你们也不再需要我了,是否可以请你们让我告退?”
他看着艾略特,艾略特点点头。然后高个子、手脚灵活的医生便朝站在门口的迪蕊摇摇摆摆地走去。
“我想睡了。”他补充说。“法国不是有句俗话吗,说睡觉就等于吃饭?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该改成睡觉就等于忘记。”
“先生,”菲尔博士抬起头质问,“你认为在这个情况下,睡觉和忘记是非常有必要的吗?是不是有很多事让你良心不安?”
“我的良心上一点事也没有,先生,不过我的脑袋里通常有很多事。毕竟我是个全民健保制度的逃犯啊。但我的意思不是说要睡得很沉,巴克里太太,到早上之前,我会去察看病人好几次的。晚安,太太。晚安,各位。”
他点点头然后离开。迪蕊仿佛情绪很矛盾,仍然在门口迟疑。
“至于我们的客人该睡哪里,”她说,“请别忘记尼克·巴克里是睡‘绿房’。要是你忘了它在哪里,尼克,那是二楼后面东南角的那间。安德森先生睡在隔壁的‘红房’,又叫做‘法官房’,你也知道是照谁的意思取的。你们的行李已经放在房间里了。我这个女主人恐怕做得不好,但情况特殊,请见谅。艾略特先生!菲尔博士!仆人都已经睡了,你们介意自己出去吗?在乡下这里我们从来不锁门的。现在我要走了。一起来吗,斐伊?”
“唔,不。”说话的是艾略特。“娃朵小姐——是娃朵小姐吧?——最好再待一会儿。她和我可能还有些话要谈。请你再坐下好吗,娃朵小姐?”
“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斐伊一副非常诚实无欺的样子——“但我实在看不出来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当时我不在场,记得吗?我到伦敦去拿一些书,然后又到南安普顿去办事耽搁了,一直到你和菲尔博士到的时候我才回来。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
“请你坐下。”
钟敲一点。葛瑞想像灯光似乎微弱或暗了一点,仿佛深夜电力供应减少。但从东边吹来的风变得更冷,这就不只是他的想像了。
“现在,菲尔博士跟我要到图书室去检查一些零零碎碎的”——艾略特看着安德森——“我们的朋友安德森或许愿意跟我们一起来。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巴克里先生?”
“我当然要去。”尼克说。“这件事搞得我拼命咬指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