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了吗?”
“没有,我没想到……我太紧张了……”
“你还给谁打过电话吗?”
“没有。只有你……你是我唯一想到的人。”
“好的。你丈夫现在在房间里吗?”
“我不知道,”她说,“我不在家里。”
“不在家?那你在哪儿?”
“我不能待在家里,我只是……我不能,我不得不逃开那里……”
“你在哪儿?”我又问了一次。
“一个加油站。在凡尼斯。”
“你离开家多长时间了?”
“我不知道,不是很久……”
“听我说。你离开前你丈夫说了什么?告诉我他说的每个字。”
“他说……我记不清他确切说了什么,好像是要像他父亲那样自杀,有其父必有其子,太疯狂了……”
“他听起来疯狂吗?语无伦次?”
“不。他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了。”
“他做了什么?”
“走回房间,锁上门。”
“之后你就离开了?”
“是的,我说了,我没法待下去……”
“然后你就离开了?”
“是的。一两分钟之内。”
“那么距离他说要自杀还没超过十五到二十分钟。他应该还活得好好的,没必要恐慌。你现在回去劝劝他。同时,我帮你打电话给他的医生——”
“不,”她说,“我不能一个人回去。一个人不行。你可以过来吗……我和你在那儿见面……”
“可我做不了什么——”
“求你了,”她说,“我现在就回家等你。”
“克斯卡顿太太,我认为你——”
但电话里传来“咔嗒”一声挂机的声音,她走了。
我把听筒放回座机。我没办法打给克斯卡顿的医生,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她没给我时间问清楚医生的名字。
我转过身,凯莉正站在卧室门口。她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分钟之前克斯卡顿扬言要自杀。他妻子非常担心;她要我过去。”
“你认为他会吗?”
“希望不会。”
“但有可能。”
“是的,”我说,“他可能会。”
“那么你还等什么?快去,上帝啊。”
我去了。
<er h3">02
我到达第十二大道时,那辆绿色福特埃斯科特正停在车道边,林恩·克斯卡顿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座上。我靠路边停下车,就在她面前,她却无动于衷,甚至我下车绕过福特车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移动。她似乎不知道我在那儿,直到我轻轻地拍了拍车窗才猛地一动,像从梦中惊醒一般。她表情僵硬,苍白憔悴,眼神空洞,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像极了安吉洛·贝托鲁奇的那些啮齿类动物标本。
我弯腰打开车门。她开口说:“我以为你不会来。”过于平静和克制的声音,她似乎没有足够的力量尖叫或者歇斯底里。
“你去看过你丈夫了吗,克斯卡顿太太?”
“没有。我就坐在这儿等。”
“你应该先进去——”
“我不能。”她说。
“你必须这么做。”
“不,我不能!你不明白吗?”
“好吧。”
“你进去,我等在这儿。”
“你得给我钥匙。”
她拔下汽车钥匙递给我。“那把大的银色的,”她说,“你得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