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慌地跑过去。情急中,她连忙跟着她跑,很快就跑出了树林……
面前却有一条河。她站在河边没有了主意,竞发现那女孩沿河岸往另一方向已经跑了很远。野兽马上要追过来了,她慌不择路地跳进了河里,拼尽全力朝河对岸游去……
可她陷进了河里,被水草缠住。听见野兽在河边朝她吼叫,只得钻进了水中。她不敢抬头看,怕它在头顶等着她。在水底,她依然能听到那野兽追赶那女孩的声音,随后就听到了她凄厉的惨叫声……
也不晓得过了多长时间,她爬出来,又站在了河岸上。她看到了骇人听闻的场面—一地上到处是血,还有零零散散的骨头,支离破碎的肉块。
有一件已撕成条状的蓝色短裤,缠在一簇荆棘上,上面有斑斑血迹……
她吓得痛哭起来,边哭边往外跑。这时,她感到不远处的树枝在动。
从树枝交错的缝隙中间,她看到了那个女人白色的身影,跟着她在慢慢地移动……显然,那女人在始终跟着她,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因为一夜噩梦,第二天早晨醒来,吴冰冰觉得很累,眼圈也黑了。
她昨天睡前就想好了,今天上午去博物馆看一看画展。可在她吃过早饭要出门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说他是魏盼的儿子,她妈妈病了,在医院躺着,他妈妈想见她,问她能来医院一趟吗?
“魏大妈病了?她在哪家医院?”
“铁路职工医院。你什么时候能来?”
“我这就去。”冰冰放下电话,搭车就往医院赶。
魏盼大妈正在急诊室,她是一大早被送来的,抢救两个小时了。
她儿子明亮说:“早上喊她起床时,看她还在躺着,脸色青紫,嘴张着,只有手能动,眼睛转动,身子却动不了。我们抬她去医院时,她两眼睁着看着我,想说什么说不出,扭着脖子老盯着枕头。我在她枕头下找到了这张纸条,上面有你给她留的地址和电话,我想她是不是有话跟你说。”
吴冰冰想进去看魏大妈,可护士不让进。透过急诊室的磨砂玻璃门,她模糊看到魏盼大妈脸上插着输氧管,医生在忙着使用心脏启搏器。
吴冰冰担心地想,难道梦境里所见真的又成为事实了?
半小时后,医生走出来,说:“不行了,我们尽力了。”
魏大妈的女儿、儿子和儿媳都哭起来,冰冰也跟着他们走到急诊室,见大妈身上蒙着白被单,被她的家人身体压着,冰冰没有勇气再往前去。她惋惜没能与魏大妈最后说句话,她断定魏大妈有话要跟她说。
坐在医院走廊里的长凳上,吴冰冰感到全身一阵阵发冷。
“她心脏病这几年都没犯过了,”明亮痛苦地说,“谁也没想到一犯病会那么严重。怎么回事呢?”他边说边手掌揩着眼泪和鼻涕。
过了一会儿,吴冰冰轻声地问:“昨天,她身体有什么反常么?”
“我在外边拉货回去晚,秀丽在家。”明亮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媳妇。
秀丽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她说:“妈昨天高高兴兴的,晚饭吃了两大碗面条,还吃了几块西瓜,身体根本没啥,肯定是见鬼了。俺说的话明亮不信。俺们住那院子后面是福利院,有很多没儿没女的老人,还有傻子,前几天刚死个老太太。平时那群人跟俺婆婆可好了。这些年她们都死得差不多了,我怀疑是死了的人来找俺婆婆,鬼附身……真的,昨天晚上俺都亲眼看见了。早上俺跟明亮说,昨晚上看到的那个人影准是鬼,明亮傻儿吧唧的不信,还骂俺是臭嘴胡说——”
冰冰问:“昨天晚上你看到什么了?”
秀丽说:“昨晚吃过晚饭后停电,婆婆进里屋躺着去了,俺就在客厅里,也躺在沙发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