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5月14日
费城,宾夕法尼亚
对苏珊·帕克斯顿尸体的造访选择在昨天晚上九点半钟。佩恩之所以选这个时间去殡仪馆,是因为大多数人参加完葬礼就走了,家属也疲倦了,懒得再到棺材旁边去守着了。孩子们聚集在一边玩,大人们则坐在另一边小声的聊天。
苏珊·帕克斯顿生前在卡梅拉服装店工作的时候有很多老顾客,但家属并不认识他们,因此一个打扮入时、颇有魅力的盲人女士到棺木前吊唁并不会太显眼。雪丽特意准备了一番赶到这儿,就是为了和棺木里的死者呆上一会儿。
为保证雪丽能顺利接触到死者,佩恩必须想办法转移家属的注意力。他不想雪丽在工作中受到干扰和阻挠。
“佩恩探长。”帕克斯顿先生对于佩恩的到来感到很意外。
“帕克斯顿先生,您好,”佩恩回礼道。
“真没想到您……”
佩恩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并把胳膊环抱在他的肩膀上,说,“您现在忙于后事,我本不该来打扰的。不过我们可否上前看帕克斯顿夫人一眼?”
“当然,当然,请。”帕克斯顿把佩恩侦探领到妻子的棺木前,说,“他们处理的很好。”
佩恩的眼睛落到她太阳穴上的弹伤处,帕克斯顿说的很对,他们确实把尸体修护的很好。“我很抱歉我们把尸体封存了那么久。”
“没关系,”帕克斯顿先生说。“要把亲戚们聚拢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他们站在灵堂前瞻仰了一会儿死者的遗像,然后佩恩转身领着帕克斯顿走到屋子的后面。他低头看着帕克斯顿的鞋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探长?您有话要跟我说吗?”
佩恩摇摇头说,“也算不上什么新发现。”他边说边朝房间后面的角落走去,“但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我想跟您简单的聊几句。”
“当然可以,”帕克斯顿回答道。
门口有一点点骚动,一个带着墨镜,拿着一根白色手杖的漂亮女人走进了灵堂,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着她。葬礼司仪领着她朝棺木走过去,看见威廉·帕克斯顿在灵堂后面的房间里站着,就带着她先向帕克斯顿那边走过去。
“这位是帕克斯顿先生,苏珊的丈夫。”司仪介绍说,“您是摩尔小姐吧?”司仪说话的时候,熟练的拍了拍雪丽的手。
“是的。”雪丽微笑着说,“对于苏珊的死我很难过,帕克斯顿先生。我是她的顾客,也是她的朋友。”
司仪有些怀疑地看了看佩恩。
“约翰·佩恩。”他边说边握住她的手,“很高兴见到您,摩尔小姐。”
帕克斯顿这个星期已经给人陪了一千多次笑脸了,“非常感谢您能来。我们真是难以置信,苏珊竟然有那么多好友。”
“她是个圣洁的人,”雪丽说,“我本不该前来打搅。请问,我能上前和苏珊呆一会儿吗?”雪丽说话的时候,佩恩退到了一边。
“当然,当然可以,我陪您去吧。”
“噢,不,不,如果合适的话,我想跟她单独呆一会。您二位接着忙您的。”
“当然没问题,再次感谢您的到来。”
帕克斯顿和佩恩目送着司仪领着雪丽离开。
“事实上是苏珊父亲的事一直在困扰着我。”佩恩接着刚才话题说。
“我告诉过您,苏珊和他没有关系。真的,探长,一点关系都没有。”
佩恩边朝两把扶椅走过去,边说,“是,我知道,但是暴徒可能不管那么多。”
帕克斯顿也走扶椅跟前,吃惊地问,“暴徒?”
雪丽让司仪把她带到棺木中央的位置,并向他保证她呆会儿可以自己走下去。她还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