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的事实
恐怖之色。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想:也许从现在起,就进入了上田宏所认为的“不记得”的阶段。
“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你也没到他们跟前吗?”
“没有那个时间,是啊,现在知道那是刀子,但当时却想哪能断气呢。不,初子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女人。总之,我确实不知道这其中的细情。”
“请你说一下那之后上田宏干什么了。”菊地催问。
“他向周围望了一会儿,似乎又考虑着什么,最后,他好象主意已定似的,向来的方向走去。当我想他要走掉时,他好象改变了主意,又返回去,把初子的尸体拽到……”
“很难说是尸体。就你所在的位置来说,那时初子是死还是没死,是看不出来的。”
菊地辩护律师打断了宫内的话,面向谷本审判长说,“刚才宫内的话,请从记录中删除。”
“可以吧。”谷本审判长决定说,“证人要按自己所见到的情况如实地讲。”
宫内脸上的表情好象困惑不解,站在证人台上似乎火烧火燎般的难受。他好象第一次体会到在法庭上就是这样连鸡毛蒜皮或芝麻大小的事也要叨叨个几遍。他以好象服了的语气回答说道:
“明白了。说初子的身体可以吧。那么,上田宏拉起初子身体上的两只腿,一直向道的对面一侧草丛方向呲蹓呲蹓地拽去。而且,当把尸体——不,身体完全掩盖起来的时候,掉在她跟前的手提包和阳伞还放在那儿,他也不管,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把自行车扶起,推车走去了。”
宫内对于自己的话多次被菊地打断似乎有点火气,说话速度很快。其不客气的冷淡无情的语气,可以说是以可怕的血淋淋的事实,描绘了上田宏是怎样处理初子的尸体的。
宫内的话结束以后,法庭里寂静得可怕。
“这样,你就一直默默地看着他吗?”菊地问。
“哪里,我马上去了。”宫内得意地说,“我穿过旱地一直来到掩盖初子尸体——不,是身体的草丛跟前看了。”
“那时,上田宏在吗?”
“向晒泽方向下去了。”
“骑自行车?”
“不,一直推着车走,也许两腿发抖不好使吧。”
“你不想追他吗?”
“我只有一个身子。我只想看一看初子的尸体——不,身体怎样了,所以就没有追。”
“是这样,你来到现场,看见了什么?”
“道旁滴着血,我想,初子可能被刺得相当厉害呢。我拨开草丛一看,原来草丛下面就是一个悬崖,悬崖有十米左右高,下面就是杉树林。初子的尸体——不,身体就在杉树林中,是扒着躺的。我试向她喊了一声:‘喂——初子!’这自然不会回答。只见血染满了草,当时我想:她是被杀害了呀!我还想,既然杀了,还从崖上推到崖下,干得多么凶狠哟!对此,我十分气愤呢。”
在揭露别人干坏事时的心情,似乎是舒畅愉快的。宫内越发洋洋得意起来,继续陈词。
“但是,那时被害人还否真死是不清楚呢。”菊地指出说。
“可是,流了那么多血,又从崖上被推了下去……”
“请等一下。是不是推下去还不清楚呢。你只是看见了上田宏把初子拽向草丛那方。也许往草丛里放的时候,滑下去了。那儿由道到崖有多么远?”
“这个嘛,可没有测量。不过能有四、五米左右吧。”
“这只要一检验就会知道。这之后你又做什么了?请说吧。”
“我想,总得想个法子才行,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我就折回原来放自行车的地方……”
“什么?你看见初子已经是那种样子了,没有立即到她跟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