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执行追捕计划
觉得他和我能去逮住这家伙。我们想跟你谈谈这事儿。”丘特斯基说,“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她用平板而苦涩的语气说道,然后转过脸,眼中满是痛苦,连我都感觉到了,“你真想知道我的感觉吗?”
“嘿,没事儿。”丘特斯基说。
“他们告诉我说,在手术台上我已经死了,”她说,“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活过来。我不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我只是……”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这同样让人不安。“我觉得他把我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切断了,”她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她又看向窗户,“我总是想哭,这不是我。我从来不哭,你知道的,德克斯特。我不哭。”她轻声重复着,又一颗泪珠顺着上次的泪痕滑落。
“没事儿。”丘特斯基又说了一遍,尽管他很清楚事实不是他说的那样。
“我觉得我以前的所有观点都是错的,”她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如果我继续这么想的话,我还能不能回去做警察。”
“你会好起来的,”丘特斯基说,“只是需要时间。”
“去抓他,”她说,然后看着我,我熟悉的那种怒气回来了一点儿,“去抓他,德克斯特,”她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迎着我的目光跟我对望了片刻,然后又望向窗户。
“爸爸是对的。”她说。
第二天早上,我站在迈阿密国际机场跑道旁的小楼里,手里拿着一本护照,上面的名字是大卫·马西。我身穿一件绿色的休闲衫,配以同款鲜黄色的皮带和皮鞋。我身边站着我的浸信会布列瑟伦国际教会的副住持,坎贝尔·弗里尼神父,他穿着同样雷人的服装,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似乎能掩盖一些他脸上的伤疤。
我不是一个喜欢打扮的人,但对服饰有起码的品位。我们身上的衣服让品位不忍直视。我当然抗议过,但弗里尼神父说必须这样。“得穿得像自家人,哥们儿,”他说着在他身上那件红色运动外套上擦擦手,“这是浸信会传教士的服装。”
“咱们扮成长老会的不好吗?”我试探着问,可他摇摇头。
“我只熟悉这套,”他说,“所以咱就得扮这个。除非你会说匈牙利语。”
“伊娃·嘉宝?”我说,但他摇摇头。
“不要总谈论耶稣,他们不这样的,”他说,“多笑笑,待人友善,你就没事儿了。”他又递给我一张纸,“这个别丢了,财政部的批准函,允许你去古巴旅行传教。”
在决定带我去哈瓦那和清晨抵达机场之间的几个小时之内,他灌输给了我一大堆信息,包括嘱咐我不能喝水,我觉得这近乎荒唐。
我仅仅来得及告诉丽塔这几句话——我得去办件急事儿,别为我担心,穿制服的警察会在前门守着直到我回来。虽然她颇为疑惑一个法医能有什么紧急事儿,但她看到的确有警车停在门前后就没有多问。丘特斯基也尽了力,他拍拍丽塔的肩膀说:“别担心,我们会为你把事情办好的。”当然这话让她更疑惑了。不过总之,她觉得重要的涉及安全的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安排,别的事情也会很快处理妥当的,所以她拥抱了我一下,掉了少许眼泪,丘特斯基就带着我出发了。
现在,我们一起站在机场的小楼里等待着飞往哈瓦那的航班,被略微检查之后,我们出了门朝跑道走去,手里攥着假身份证明和真机票,被挤挤攘攘的旅客簇拥着爬上飞机。
飞机是老旧的喷气式客机。座位已经磨破而且不大干净。丘特斯基,我是说,弗里尼神父坐在靠过道的座位上,但他体积庞大,所以把我挤到了窗边。去哈瓦那的一路都会这么挤,我盼着他去厕所的时候能抽空呼吸几下。我屏住呼吸,几分钟后,飞机颠簸着从跑道飞向空中,我们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