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博物馆里的教育
罪有应得。”
“这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他们把哈尔彭送给了恋童癖们。”我说。
“天哪。”德博拉说道,她显然被吓了一跳。即使在迈阿密,这也太过分了。
“哈尔彭一点儿都不记得这些细节,他在刺激之下失忆了,档案上是这么写的。这也合理,失忆是对重复性重大刺激的反射性应对,”我说,“那的确有可能。”
“好吧,我靠。”德博拉说,我心里暗暗为她的优雅喝彩,“所以他屁都不记得了。你得承认这倒对头。那女孩想陷害他强奸,他便担心起终身教职来,一紧张就杀了她,这些都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干的。”
“还有几件事儿,”我说,“得从他父母的死说起。”
“那又怎么了?”她说,明显没有一丁点儿看戏的兴致。
“他们的头被砍了下来,”我说,“而且房子被烧了。”
德博拉坐直了身子。“我靠。”她说。
“我也这么认为。”
“妈的,这可太棒了,德克斯特,”她说,“我们抓定他了。”
“嗯,”我说,“这看上去严丝合缝。”
“绝对的,”她说,“那么是他杀了他父母?”
我耸耸肩:“他们没能证明。如果能,哈尔彭已经被判刑了。这手法太暴力,没人会相信是一个孩子干的。不过他们确定他当时在场,至少目睹了事情的经过。”
她死死地盯着我:“那又怎么样?你还认为不是他干的?你的预感告诉你的?”
刺痛的感觉比我想象的猛烈,我不得不闭上眼睛。那里除了黑暗和空虚仍然空无一物。我那著名的预感来自黑夜行者的低语。他缺席,我便乏善可陈。“我最近什么预感都没有,”我承认,“就是有什么让我觉得不对劲儿,只不过是——”
我睁开眼睛,看见德博拉正盯着我。今天头一次她的脸上浮现出开心以外的表情,有一刹那我以为她会问我在说什么,我是不是不舒服。如果她问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还从来没跟她说过黑夜行者,而且泄露这么隐秘的事情让人非常不舒服。
“我不知道,”我虚弱地说,“就是看起来不对劲儿。”
德博拉温柔地笑着。她要是咆哮着让我滚一边儿去,我还好受一点儿。她伸出一只手,拍拍我的手。“德克斯特,”她轻轻地说,“证据已经足够了,背景又吻合,动机也成立。你承认你最近没有……预感。”她歪了歪头,脸上仍然带着微笑,让我更别扭了。“这个结论是公正的,兄弟。其他有什么让你心烦的,别牵连这事儿。是他干的,我们抓住他了。”她在我俩中的一个哭出来之前松开了手,“但我有点儿担心你呢。”
“我挺好的。”我说,听上去连自己都觉得假。
德博拉看了我半天,然后站起来。“好吧,”她说,“如果你需要就告诉我。”她转身走了。
这天剩下的时间我在愁云惨雾中过完了。下班后去了丽塔家,凄惨的感觉越发浓重。我晚饭吃得味同嚼蜡,连吃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注意他们都说了什么。唯一能让我的听觉恢复的是黑夜行者跑回家的声音,但这声音没有响起。所以整个夜晚我都在惯性中滑翔,终于到了上床的时间,我仍然一无所获,空虚寂寞。
我惊奇地发现,睡眠不是人类自发的行为,就连对正在转化为半人类的我来说也是如此。曾经的我,黑夜之王德克斯特,一夜酣眠,无比放松,只要躺下,闭上眼,想着“一二三,睡香甜”,就能马上睡着。
但新形势下的德克斯特就没这么好命了。
我辗转反侧,命令可怜巴巴的自己赶紧入睡,不许再哆嗦,却完全没用。我睡不着。我只是躺在那儿,双眼大睁着,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