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哼!目白署做的事,我也不了解他们的用意。也许他们是想循着阿久津这条线索去追捕绑架犯,这样一来或许会有助于案件的搜查。”
“在‘Sunny Side’的工作人员里,没有记得那个预先支付一万圆当作阿久津他们饮食费用的人吗?”
“没有。那个装有一万圆的信封原本是被放在收银台旁的失物招领处,然后有一个确认是信封持有人的男人打电话进来说:‘请把信封交给会在九点钟左右进去店里,一个叫作阿久津的客人。’搜查本部也打算找出遗留信封的客人,不过据说因为和十天前的录影带全混杂在一起了,所以调查起来相当困难。”
锦织把我脑袋里浮现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地讲了出来。“目标人物是个非常慎重的人。”
有一个四十几岁的职业妇女从服务台里做完工作走了出来,发现我手中的听筒后,就像是猛禽类盯着目标猎物一般靠了过来。大厅里只有这一支电话而已。
“真壁清香的遗体已经被送回真壁家了吗?”我问。
锦织并没有马上回答。“侦探,你想知道的是被害人葬礼的事情吗?该不会打算去上香吧!不要去!”
那名职业妇女从手提包里拿出小本电话簿微微地干咳一声,把视线看向手表,还用电话簿轻轻地拍打自己的手指甲两、三次,稍微拨了拨好像是流行剪法、发质像旧毛线般的头发,并用高跟鞋后跟敲响地板发出叩叩叩的声音,然后再一次干咳。彷若流水似的一连串动作,看起来好像是藉由每次等公共电话排队时累积修炼出来的。
“你大概是有被虐狂的倾向。趁这个时候,我先给你一句忠告——”
“忠告?谢谢你了。葬礼是什么时候?”我对着正在等电话的女性微微一笑。对方因为我的微笑及口中说出“葬礼”这个词而有点踌躇,但她还是又重复了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
“真是个笨蛋!”锦织说道:“听说今晚要举行守夜,明天要进行葬礼。因为遗体已经是那种状态了,赶得这么急也是逼不得已的事。”
“我今天一定会去目白署投案!我并没有打算要逃走或躲起来,请你转达给大迫警部补。”
我再次对着等电话的女性微笑了,她好像因为听到我所说的“去目白署投案”而感到吃惊。她重新审视我从昨天开始就没换过,脏污、皱巴巴且带着汗味的衣服,并迅速转身背对着我,直接从旅馆的大门离开了。
“侦探,你到底在调查什么?”锦织的声音变尖锐了。
“那是委托人的秘密,我无法回答你。”
“什么委托人?你别胡说八道。谁会把这个事件委托给侦探的——”锦织忽然沉默下来,好像在考虑什么。
我问起别的问题。“‘清和会’桥爪的事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
“桥爪的事。你没有从‘四课’那边听到什么吗?”
锦织用不高兴的声音说道:“那个笨蛋昨天深夜在新宿从斗殴对象‘蒲原兴业’经营的夜总会出来时,被人用枪射击了。吃了两发子弹,目前好像还没脱离险境。”
“是被谁打的?”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普通的斗殴事件罢了。据说当时他们正在做什么交易的会谈,可能是看不惯‘蒲原兴业’傲慢的态度而发生斗殴吧!”
“我知道了……你让我得到很多参考资料!”我打算挂断电话。
“等一下,泽崎。”锦织大声喊道:“要保持联络。”
我挂回听筒走向旅馆玄关。
<hr />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