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见礼物
“答的”,司必林锁一响,拧开电灯,随着是一声:“咦!”
“哈,维德先生,对不起,我来的时候恰巧主人公在办‘肃清’工作,我因为外面天冷,所以不等主人允许,擅自坐在屋子里等你了。”平帆斜躺在一只钢臂沙发上。
维德也不开口,伸手到门后挂着的大衣里,悠地拔出一支手枪,指着平帆:“鲁平,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你黑夜到我家里来,想做什么?识相些,快走,以后别再管闲事。”
鲁平哈哈一声大笑:“鲁平?哈哈,小孩子也认识鲁平!”他哈哈大笑,又干咳一声,从怀中抽出一只烟匣,从容取出一支纸烟,若无其事的吸他的纸烟,“你既然认识鲁平,还不放下玩具,闹什么把戏?这种东西是孩子们新年里向城隍庙里去买来玩的,你竟把他当真用,哈哈,笑话!”
维德把牙齿一挫,指着半开的门:“走,快走!否则,要你的好看!”
“好看?什么好看?我来形容给你听,你把手枪一攀,‘啪’一声,枪口冒出一烽烟一个黑枣子钻进鲁平的脑门,鲁平躺下来,脸上挂着一条黑血,完了,好看吗?”他又打着哈哈,“既然知道是鲁平,鲁平会剩一管实弹的枪给你玩弄么?嘿,笑话!”他近乎自语地说。
维德听他这么说,拉出枪膛一看,果然空枪膛,握枪的手勃地垂下来,随手把把门关上,颓然倒在对面沙发上,手握着头发,脸藏在胳臂弯里。
“孩子,怎么样?”鲁平打趣地说,同时打开自己的香烟匣授给他,“别着急,我们要谈的话多呢!”
维德接过香烟吸着:“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先不要问我,你怎么会知道我是鲁平?”
“看看你左耳上的标记。”
“嗯。”他伸手摸摸那一块橡皮膏贴没的痣。
“第一次你见我,就问我是从南方来,我觉得很奇怪,因此立刻注意你。后来到外面去细细一打听,把你的形状一吻合,不是鲁平是谁?”
“好乖觉的孩子!”
这两个人的谈话,不像是刚才曾经把枪相对,他们简直是好朋友。
“这有什么奇怪,你的脸色与颈项里的颜色完全两样,这就是你曾在热带上的标记。”
“先生的来意——是——”维德这时已经不像先时那么倔强。
“来意?来意是这样,你愿意自由呢,还是愿意把方才大香炉里取出来的一只表交换?”
“怎么!你方才也……”
“不错,我比你先到一步,我看见他咬你,也看见你用那大电筒敲他脑门。在你掸香灰的时候,我才走下去,你是上的四层楼,楼梯难走,走得慢。我是出后门,进后门,平坦大道,走得快,所以比你先到,倒空了你的枪膛。不一会儿,你也回来了。”
“不交给你怎样?”维德带些孩子气,“你……是鲁平……”
“不错,一个大窃贼,一个大窃贼可以证明一个行凶的人失却自由。”
“你冤枉人,有什么证据?”
“你咬伤的手腕,他被窝上的血迹,还有那软梯,你墙上的木梯,四层屋顶上的脚印,都可以使你锒铛入狱的!”
维德懊丧地坐着,把脚尖不住地踢玻璃圆桌的钢脚。
“给你,”他从怀里摸出一串金链,底下系着一颗龙眼大小、紫红色的表,一根翡翠表链,提着一块玫瑰红宝坠。
“表是给你了,不过,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怎么会知道我要去寻表?”
“可以可以,同时我要你先把过去的事详细说一遍,怎么会造成这种一个局面?”
“表的历史,大概你已经知道了。先父把表赌输的时候我年纪尚小,后来先父死了,先母切切嘱我非得把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