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尼克·邓恩,事发之后五日
的,那天也正好是他们两人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这时镜头切换到我在新闻发布会上那张蠢兮兮的笑容,接下来换了一张照片,上面是我一边从车里钻出来一边挥手微笑,那架势恰似一位选美皇后(当时我正在挥手回应玛丽贝思,而我微笑是因为我这个人在挥手的时候总会微笑)。
接着屏幕上又出现了一张手机照片,那是我和肖娜·凯莉,那位烤墨西哥玉米派的大厨。我们两个人脸贴着脸,笑容显得无比灿烂。这张照片消失后,肖娜真人出镜了,一身小麦色的肌肤,五官分明,带着一脸沉痛的表情。埃伦把她介绍给了电视机前的观众,我全身紧跟着冒出了一层细汗。
埃伦:“这么说来,兰斯·尼古拉斯·邓恩这个人……你能为我们讲讲他的行为举止吗,肖娜?你遇见他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寻找他失踪的太太,兰斯·尼古拉斯·邓恩……他又怎么样呢?”
肖娜:“他十分镇定,十分友好。”
埃伦:“对不起,请原谅我,他十分镇定且友好?他的妻子正不知所踪呢,肖娜,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在这种关头显得镇定且友好?”
就在这时,屏幕上再次出现了我和肖娜那张奇怪的合影,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看上去又更加欢快了几分。
肖娜:“其实吧,他有点儿轻浮……”
“你原本应该对她好一点儿,尼克,你真该把那该死的派吃下肚去。”我暗自心想。
埃伦:“有点儿轻浮?他的妻子下落不明,而兰斯·邓恩却……嗯,对不起,肖娜,不过这张照片实在是……没办法,我找不出比‘恶心’更恰当的词语了,一个清白无辜的人看上去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在该节目余下的时间里,埃伦·阿博特苦苦揪着我缺乏不在场证明这一点不放,那位专事煽动仇恨情绪的女主持人说道:“为什么兰斯·尼古拉斯·邓恩到当天中午才有不在场证明呢?当天早上他又在哪里?”她慢吞吞地拖着那副得克萨斯警长口音,节目来宾则一致认为情形看上去颇有蹊跷。
我给玛戈打了个电话,她说:“嗯,这几天他们都没有找到你的头上,你差不多撑了快一个星期。”于是我们一起破口大骂了一会儿,“该死的肖娜,疯狂的贱人。”
“今天你得亮出些真正有用的招数,积极行动起来,眼下人们可要盯着你了。”玛戈建议道。
“就算我想乖乖坐着,我也坐不住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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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驾车赶往圣路易斯,心里隐隐有些着恼,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重播着刚才的电视节目,回答着埃伦所有的问题,仿佛要让她无话可讲。“埃伦·阿博特,你他妈的小贱人,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着,今天我就去追查一个骚扰艾米莉的家伙,他名叫德西·科林斯,我会追查他找到真相。”就是我,那位智勇双全的丈夫,如果此行有一首激昂的主题曲,那我早就奏起音乐了;就是我,那个善良的工薪阶层,眼下正要对阵被宠坏了的富家子。这个点子一定会惹得媒体汪汪乱叫,毕竟跟平淡无奇的杀妻桥段比起来,一个难以自控的跟踪狂会更加吸引眼球——至少艾略特夫妇会喜欢这个想法。我打了一个电话给玛丽贝思,却被转到了语音信箱。
当驾车驶进德西所住的小区时,我对德西的看法也变得焕然一新:这家伙并不是个富家子,他是个富得流油、富得要命的阔佬。此人住在圣路易斯拉杜区的一栋豪宅中,光那幢房子只怕就值至少五百万美元,该豪宅是一栋白色砖制建筑,配着黑漆百叶窗、煤气灯和常春藤。为了这次会面,我还精心装扮了一番,穿了一套体面的西装,打着领带,但在摁响门铃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与其穿着四百美元一套的西服在这个富人区丢人现眼,还不如索性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