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景
知道这不幸的消息,而且,柯尔检察官下命令,要我们立刻通知德威特太太。”
“要我跟她讲?”珍的脑袋往后一仰,跟着她狂笑起来,“我跟她讲?”一旁的罗德温柔地摇摇,在她耳边轻声劝着;珍眼中的炽烈火焰熄了下来,她一激灵,战栗着,近乎喃喃自语,她说,“乔肯斯,你去请德威特太太下楼来。”
那名刑警闻言,急急说,“没关系没关系,我来叫她,呃,你——就带我到房间吧。”
乔肯斯僵尸般离开起居室,后面跟着那名刑警。现场没人开口说话,亚罕起身踱着方步,殷波利外套仍没脱下来,而且似乎裹得更紧了。
“我想,”雷恩体贴地说,“把火炉点上是否会好些?”
亚罕仍直挺挺如根棒子般站着,环视着整个房间,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仿佛这一刻才感觉到凛冽的清晨寒意。他眼中流露出于事无补的绝望神色,迟疑了一下,走到壁炉边,跪下来,伸出颤抖的手试着点燃炉火。好一会儿,那一小摊圆木头毕剥一声,火花闪闪映在墙上。直到完全确定炉火已熊熊烧开来,亚罕才站起来,拍拍膝上的灰尘,又开始踱他的方步。殷波利脱掉外套,而埋在远远角落边大椅子里的律师布鲁克,也把椅子移到火边来。
突然,众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有某种轻微声音穿过走道和温暖的空气一起传了进来,每个人抬头的样子都很僵硬不自然——好奇的注视,等待即将发生的事,宛若一座座雕像。一会儿,德威特太太无声滑过起居室来,后头跟着那名刑警以及仍茫然如行尸的乔肯斯。
德威特太太宛如滑行的走路姿态,和众人凝神注视的姿态一样不寻常,仿佛行于睡梦之中的不真实。但无论如何,她的出现瞬间解除了这恐怖夜晚的恶魔咒诅,每个人这才松弛了下来。殷波利站起来,有礼地浅浅一躬身;亚罕抓抓脑袋,喉咙咕哝了几声算是招呼;罗德环着珍肩膀的手紧了紧;布鲁克则走向炉火边;只有雷恩仍保持原来的姿势,他耳聋听不见,但头部昂起警戒着,锐利的双眼不放过房内任何一个象征有事发生的最细微动作。
佛安·德威特在她睡衣上加了件异国风情的家居长袍,闪亮的黑发泻在双肩上,比在白天的日光下显得更漂亮。她异样地往后一缩,跟着,快步越过房间,俯向女郎虚软无力的身子。
“珍,珍,”她哑着嗓子说,“哦,好——好……”
珍没看她继母一眼,甚至头也不抬,冷酷地说:“你滚远点。”
佛安像挨了珍一巴掌般地弹了回来,她一言不发转头就要离去,站在她身后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那名刑警拦住她,“德威特夫人,我们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
她停住脚,神情无助。殷勤的殷波利赶忙送上一把椅子,佛安乖顺地坐了下来,眼睛紧紧盯着炉火。
刑警刻意清清喉咙,打破这沉重得让人端不了气的死寂:“今天晚上,你几时回到家?”
她屏住呼吸:“干嘛?你干嘛……”
“回答问题。”
“呃——两点几分吧。”
“也就是说,差不多两个小时前?”
“是的。”
“你去哪儿了?”
“没去那儿,开车兜兜风。”
“开车兜风,”刑警的嗓门因猜疑而提高起来,“有人陪你吗?”
“我一个人。”
“你几点出门的?”
“晚饭后很久,差不多7点半,我开了车出去,开着开着……”她的尾音拖着,刑警耐着性子等,她舔了下干裂的唇,又说,“我在市区里绕来绕去,后来,我发现自己来到一间教堂前——圣约翰教堂。”
“在阿姆斯特丹大道和一百一十街交叉路口是吗?”
“是的,我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