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埃勒里的推论
“我没想到此事。我没说出这个假设,是因为那并非事实。”
“哦!”教授说,“终于快到目标了,依你说你能证明案发当晚只有一个人去那间房子找布拉特,是不是?”
埃勒里虚弱地微笑着:“老师你真让我觉得不舒服,所谓证据,让别人相信它是证据,比你去证明它是证据更重要。事情原委很复杂。老师,你还记得那位法国道德家沃夫纳格侯爵所说的话吧!‘如果有种思想不能以简单语言表现出来,那么这薄弱的思想便可以置之不理了。’不过时机成熟时,我会表达出来的。”教授期待地向前倾身,所以埃勒里再度把夹鼻眼镜戴上,“我的论点有两个,那就是在布拉特桌上西洋棋的棋子位置,和棋技优秀者的心理,老师,西洋棋的玩法你懂吗?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曾和布拉特下过棋。”
“是的,不过方法我是知道的,虽然我下得不好,而且已经好几年没下了。”
“如果你知道那玩法,便能了解我的推理。史多林斯说他进房时,看见布拉特正在独自下棋,而且只下了两颗棋。我们的朋友们将主题偏离到不正确的方向,都是为了他的话所造成的,他们是这么想的——史多林斯最后看到布拉特时,他是独自在下棋,所以布拉特被杀时也是独自在下棋,而你也陷入同样的错误。
“但桌上的棋子表示的与此情形完全不同,不仅是盘上的棋子被拿走了,放在盘外的棋子也明白显示,黑棋吃掉了九枚红棋,而红棋只吃掉了三枚黑棋,你记得吧!由此我们马上可以得知黑棋的优势比红棋大。
“棋盘上的黑棋有三个国王,也就是说其中有两个叠在一起的棋子,另外还有三个黑棋,而红棋只剩下两个极弱的棋子。”
“那又怎么样?”教授如此问道,“我还是觉得布拉特是独自在下棋,而他正在研究假设敌人在最不利的情形下。”
“这结论是不被允许的。”埃勒里反驳道,“以实验立场而言,若是内行人下棋,只会对最初及最后那手有兴趣,不仅是西洋棋,其他一些斗智的游戏,关键都在最后。如果只有一个人下棋,布拉特有什么理由要特别造成一方有三个国王的压倒性局面呢?在做实验性下棋时,他不可能会造成那种局面的,明眼人一看棋盘,便能马上看出相当不利的局面,并能得知结果如何。而布拉特以自己为对手认真地下那种不均衡的棋,等于是说阿雷金一个人在下西洋棋时——有一方极占优势,有一个国王、两个主教,及一个骑士的情形一样嘛。所以,虽然史多林斯看到布拉特时,他正独自下着棋,但在那晚或再更晚些,他是下了有对手的棋,像他那种内行人是不可能下那种压倒性不均衡的棋,而这种不均衡的局面,正是另一种情形,也就是说他正在与某人下棋。”
外面正下着骤雨——灰色的雨,激烈地敲打着窗棂。亚多力教授黑色胡子的脸上,有点遗憾的苦笑而露出白色的牙齿。
“我懂了!我懂了这个我承认,但你未消除另一个可能的假设。布拉特那晚和正当的访客下西洋棋,到某种局面时,客人先回去了,然后布拉特被克洛沙克杀害了。”
“真巧妙!”埃勒里愉快地吃吃笑着,“老师,你真顽固啊!这么一来我得以理论与常识的双连炮轰你了。
“且从这个角度来看吧!我们能否由下棋的时期,去推定布拉特遭到杀害的时刻?
“由理论看来,我主张我们能推断出结果来,我们在现场不是看到了吗?黑棋的第一排有两个红棋,其中一子还活着,但在下西洋棋的规定中,如果自己的棋到达敌方的第一排时,有权让自己的棋子戴上王冠,也就是变成国王的意思。如你所知,它有权将第二子棋放在第一子棋上。但是在此盘棋中,为什么有一子红棋到该成为国王的那排,却发生没冠上王冠的情形呢?”
“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