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复活节:诺拉的礼物
”
“米洛——”
荷米欧妮哭着,但威洛比医生已经走了。
现在,沉静的房里,太阳照进来,复活节花束芳香地迈向死亡,这几个人在这里重新再等待一次。约翰在他妻子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他们就那样坐着,两个人的眼睛都固定在候诊室门上的时钟,秒钟来了又走,然后变成分钟。洛拉翻动一本破旧的《都会》杂志,不时拿起又放下。
“帕特丽夏,”埃勒里说,“过来。”
约翰看看他,荷米欧妮看看他,洛拉也看看他。然后,荷米欧妮和约翰回头注视时钟,洛拉重新翻阅杂志。
“去哪儿?”帕特丽夏的声音闪烁着泪水。
“到窗子那边,离家人远一点。”
帕特丽夏脚步沉重地随他走到最远的窗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往外望。埃勒里握住她的手:
“说话。”
她泪水满溢:
“噢,埃勒里——”
“我知道,”他温和地说。“不管什么话,把它讲出来,比梗在心里好一点,是不是?你不能对他们讲,因为他们自己也是有话梗在心里。”
他递给她一支香烟,并举起一根火柴,但她把香烟夹在手指间,却没有看香烟或看他。他闻到手指间火焰的气味,然后看着手指。
“讲出来——”帕特丽夏痛苦地说。“暧,为什么不呢?我实在不明白,诺拉躺在那边,婴儿即将早产,吉姆在几条街外的牢房里,爸爸妈妈像两个老人坐在那儿……老了,埃勒里,他们真的老了。”
“是的,帕特丽夏,”埃勒里喃喃说。
“可是我们以前多快乐呀,”帕特丽夏哽咽了。“这真像一场噩梦,不可能是我们嘛。我们本来——是镇上的一切!现在看看我们,灰头土脸,老迈不堪,还让人吐口水。”
“是的,帕特丽夏,”埃勒里又说。
“我每次想到这是怎么开始的……它怎么开始的?哦,今后我再也无法快乐地期待假日了!”
“假日?”
“你不懂吗?过去发生的每件可怕的事——都发生在假日!今天是复活节——而诺拉躺在手术台上。吉姆什么时候被捕?情人节!罗斯玛丽什么时候死的,诺拉什么时候严重中毒?新年除夕!还有诺拉生病、中毒,在圣诞节,前一次是感恩节……”
奎因先生看着帕特丽夏,好像她在说二加二等于五一样。
“不,这些事困扰了我几星期,虽然我也同意这一点,但那是巧合,此外不代表任何意义。不,帕特丽夏……”
“甚至开始也是,”帕特丽夏叫,“最开始是在万圣节!记得吗?”她瞪着手上的香烟,它已经被揉烂了。“埃勒里,假如我们没有在那本《毒物学》中发现那三封信,事情可能就不一样了。别摇头,真的可能就不一样了!”
“也许你讲得有道理,”埃勒里喃喃说道。“我现在是对我自己的愚蠢在摇头——”
一个没有形状的东西,像火星一样,在他脑中跳了一下。他曾有一次类似的经验——仿佛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但现在同样的事又发生了。火星消逝,留给他一片令人恼火的冰冷灰烬,而灰烬却什么也没透露。
“你说那是巧合,”帕特丽更尖锐地说,“好吧,就叫它是巧合,随你怎么叫它——巧合、命运,或他妈的运气都行。但是,假如去年万圣节搬书时,诺拉不是正好掉了几本书,那三封信也不会跑出来,说不定到今天还夹在那本书里。”
奎因先生刚要指出诺拉的威胁不是来自那三封信,而是来自写信的人;突然,脑中火星又一闪烁,然后消逝,他便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那件事情,”帕特丽夏叹气,“假如那天那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改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