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就在埃勒里快走完楼梯的时候,他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莎丽像超人似地飞奔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他即刻问。
“我不知道。”她抓着他的手臂稳住自己,他发现,她在发抖,“你走之后我也跟着离开,回到我自己的房里,然后迪兹通过对讲机,要我直接到他书房去。”
“迪兹?”
她很害怕。
“你想会不会是……”
霍华德也是一脸惨白的下来。
“爸爸刚才用对讲机叫我下来!”
接着是沃尔弗特,老式浴袍的下摆拍打着他那双细细的腿。
“迪兹把我叫醒,出了什么事?”
他们一起脚步杂沓地走向书房。
迪兹正不耐烦地等着他们,他桌上的文件都被扫到一边,他的头发都是惊叹号的形状。
“霍华德!”他一把抓住霍华德,将他抱紧,“霍华德,他们本来说绝对不可能办到,但是天啊,他们办到了!”
“迪兹,我真想把你吊起来,”莎丽带着笑,生气地说,“你差点把我们吓死。究竟什么办到了?”
“是啊!跑下楼梯的时候,还差点害我扭伤脖子。”霍华德咕哝地抱怨。
迪兹把手放在霍华德的肩上,抓稳他:“孩子,”他表情严肃地说,“他们知道你是谁了。”
“迪兹……”
“知道我是谁?”霍华德重复他的话。
“你在说什么啊,迪兹?”沃尔弗特不悦地问。
“就是我说的话呀,沃尔弗特,噢,对了,奎因先生一定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也许我该回我房间去,范霍恩先生,”埃勒里说,“我在回房的路上,刚好……”
“不不不,我相信霍华德不会介意的。是这样的,奎因先生。霍华德其实是我的养子,他是在婴儿时被人放到我家门口的一直到现在——”迪兹笑着说,“本来以为他可能是被鹤鸟衔到我家来的。不过,坐下、坐下,奎因先生。霍华德你也坐下。莎丽,过来坐在我腿上,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沃尔弗特,笑一笑嘛,哈钦森那件事可以等一等。”
总之,他们都坐下了,然后迪兹开始高兴地告诉埃勒里一些埃勒里已经知道的事情。埃勒里尽量让自己在该惊讶的时候表现得惊讶,一边还偷偷从眼角观察着霍华德。霍华德一动不动坐着,手放在膝盖上,一脸困惑的表情。是不是忧郁让他的嘴巴紧紧闭着呢?他的眼睛目光呆滞,太阳穴也似乎乒乒乓乓地跳着。
“1917年,我去了一家侦探事务所,”迪德里希说道,他的手梳弄着莎丽的头发,“调查霍华德的双亲,当时霍华德刚来到我们家不久。其实那也不是什么‘事务所’,那事务所其实只有一个人,就是老特德·法菲尔德。他从警长退下来以后,就搞了这家事务所,我付钱给他,整整付了他三年——包括我在军队的那段时间,你应该记得的,沃尔弗特——给他钱调查这件事。当他无法找到任何线索之后,我决定放弃。”
不知道霍华德究竟有没有在听,莎丽也发现了,她困惑而且担心。
“有趣的是,很多时候,小小的事情往往是最重要的,”迪兹很用心地说下去,“两个月前,我到霍利斯饭店的理发厅,找乔·卢平修剪头发……”
“美发之屋,”奎因先生想起从前,喃喃自语。乔·卢平是因为他那在“下大街美容院”工作的妻子特西而介入海特的案子……那霍利斯美发之屋,以及卢吉·马里诺。埃勒里忽然想起,那天下午,当他穿过霍利斯饭店大厅的时候,曾经看到马里诺的光头,弯着腰站在一张沾满泡沫的脸的旁边。
“……我刚好和坐在旁边太阳灯底下的杰·西·佩蒂格鲁聊起来。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