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令人无法忍受。因为接下来什么也不再发生。第二天埃布尔没有回岛。卡拉无法见他们——据说她病了,不是重病,但斯托姆博士让她卧床。本迪戈大王本人返回本部,似乎要把失去的一天时间弥补回来,直到深夜仍滞留不归,陪他一起工作的是皮博迪。奎因父子碰见过朱达两次;每次他都友好地招了招手,但还是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其实他们早已讨论过,不等埃布尔,亲自动手将朱达拿下。考虑到这样做也许不太明智,还是决定再等等看。
现在显然无事可做。
所以他们决定在岛上走走。
“也许我还可以充实一下我的草图。”警官说。
蓝、褐二衬衣没有露面。他们要去的地方也没人阻拦,起码在他们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没有盯梢的。
在拳套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他们把岛上以前没有看到的部分踏勘一遍。这里没有工厂,也没有工人的宿舍,但却被栅栏围着,沙丘地表上有低矮的灌木,像蓝色的玻璃墙似的海浪滚滚而来,撞在峭壁上四散飞溅。这里是全岛的一个侧面,像一个敞口的簸箕面向大海,大概也是全岛唯一保持原有地貌的地方,可能是因为伪装起来太费事了。
“也不尽然,”埃勒里说,“往那边看——有茂密的灌木生长的地方——长着最多的是白桦树林。那里肯定有16英寸口径的大炮。”
“可是,谁会进攻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呢?”他父亲不解地问,“那是什么?”
“哪儿?”
警官趋前几步,来到一座沙丘的侧面,等埃勒里也转过来时,不得不刹住他的大步。
刚才还能尽收眼底的悬崖峭壁突然不见了,脚下倒冒出一条可供人行走的小径通向海滩,在海岸线与峭壁的底沿之间有一座混凝土的建筑。这座建筑不大,甚至可以说太小了,从装着铁栅的窗子看,更像是一座城堡的模型。它的周围植有棕搁树,所以建筑物本身在绿树掩映下,暗得好像没有自己的颜色。这样,从海上很难看出有它的存在。
周围拉着带刺的铁丝网。
埃勒里指了指那些加了伪装物的电线电缆:“全是电网。”
建筑物顶上布有隙望哨,重机枪的枪口从狭窄的射击孔里探出头来。全副武装的穿制服的人在圈里巡逻。
“本迪戈王国的士兵。”埃勒里的声音是从牙缝里出来的,“他们想必是有来无去的。也许连客气话都不会说了。”
埃勒里拾级而下,警官跟在他的后面。脚下的岩石似乎有些发软,不知是不是阳光太毒的缘故。
到了峭壁下面他们看到一台小型电瓶车。点火开关上的钥匙没有拔下来,而四周又不见人影。海滩上没有路。
再往前是车上不去的峭壁,这里就是路的尽头。
“那么这车是怎么下来的呢”?
“隧道。”埃勒里说,“看见那个伪装起来的门没有?想必与上面已经挖通,和岛上的主要公路是连着的。这应该叫什么?峭壁门?多像8岁的孩子玩的游戏!听我说,爸,这些人就会异想天开。”
“而且他们确实很能折腾。”他父亲说。
“站住!”
门是锁着的,透过栅栏可以看到两个端着冲锋枪的士兵,他们的枪口对准奎因父子的肚皮。两位士兵中间隐隐约约立着一位军官,眼睛是牡蛎壳似的暖色,脸晒得黑黑的。
站在他旁边是叨着雪茄烟的斯普林上校。
“早上好。”埃勒里对斯普林上校说。
后者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烟。
“你们想要怎样?”那位军官板着脸粗声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走走看看——少校,是吗?我对你们的军阶标志还不太明白。”也许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