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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星期三 四月五日
    埃勒里赶紧跨下驴背,从人群中跑过去,进了大堂。确实,老师在那儿——但没死,只是看上去像死了,也是他这么大年纪的一生当中头一次像这样。他的脚下躺着一个人。

    斯托里凯。

    那保管员死了。但从本质上说,他并非由于心脏或大脑受到直接打击而毙命,而是那晒得黑黑的前额受到了重创:骨头破碎了,鲜血喷涌出来,因此头上和脸上满是浓稠而鲜红的血迹,仿佛被泼了一桶颜料。头、脖子和肩膀都浸泡在血泊中,还闪闪地发着光。

    埃勒里还迟钝地查找着死因呢,而致死的东西就在那儿,在这神圣大会堂的地板上,离保管员的尸体很近的地方,是一件工具,是他本来——不管怎么样——指望要找到的东西:一把很重的锤子,上面也溅有血迹。

    那么,那场“大动荡”终于降临到奎南山谷了。再也用不着去揣测它将以何种形式恐怖地显现了。

    这种形式的乱子,对埃勒里来说是命中注定的,他的头脑清醒了,他立即行动起来。

    保管员脑后还有一处伤,不过,埃勒里正摸着伤处的经验丰富的手指告诉他,这处伤本身并不是那致命的一击。要了斯托里凯命的是前额上挨的那沉重的一锤。他拨开那些卷曲的头发,在发卷中,他发现了——一个,又一个,还有一个——小小的碎屑,像是抹墙的石膏灰泥。

    埃勒里皱起了眉头。他没在奎南什么地方见过石膏灰泥呀。把那些小碎渣儿再检查一遍,这回他用了他的放大镜。

    是粘土——干硬的粘土碎块儿。

    他轻轻扳开死者握成拳的手。保管员死去的吋候,手里攥着一枚纽扣,纽扣是金属的,上面还带着扯断的线,并且扣面上还有一个粗糙而奇怪的符号。

    埃勒里没有停下来对此细加琢磨。他把那扣子丢进了从工具袋里抽出来的一个玻璃纸口袋里,而那皮质工具袋,是他差了一个人去他行李中取来的。

    死者的左腕上带着埃勒里的那块手表。他托起那手腕,那条胳膊郎当晃动着。埃勒里抬起头来:“他是多么喜欢这块表啊——”

    埃勒里不胜惊讶地看到,站在他眼前的老师,笔直地挺起了身板儿,那老迈而微驼的肩背也一下子了无去向了。他开口讲话的时候,声音又变得浑厚而强有力了。

    “我们不能说”——他指着那块在幽暗的金色光线中闪烁着金光的手表——“埃尔罗伊,我们不能说,也许他从没见过这东西还更好些。”

    不过眼下可不是猜谜的时候,埃勒里又把注意力收回到那块表上。表蒙子粉碎了,表盘也深凹了进去。破损得这么厉害,不会仅仅是摔的。不是,斯托里凯是抬起左手要挡开锤子的打击,而且他做到了,手表接住了那一击。但是,他没能挡住下一击,然后便揺揺晃晃着,扭打着,乱抓着,抓住了一枚扣子,倒下死去了。

    表针停在了四点二十分。

    现在的时间(他奎对过了)是四点五十八分。埃勒里到这儿差不多有三分钟了。

    他有条不紊地检查了死者的衣服。在一个内兜里,他发现了已经完全忘记的一件东西——粗糙复制的一把圣室朝匙。

    这么说,那个夜贼就是斯托里凯。要么……是吗?

    埃勒里叹了口气。即使在伊甸园里,还是有这种事啊。

    他直起身,指了指那把锤子。那老人的脸上此时已显得很平静了,尽管那双眼睛——先知的眼睛——比埃勒里以往看见它们的时候都更显得哀惨。不过,看到埃勒里的手势,那双眼睛亮了起来。

    “是这样的,”老师开始讲了,“至高会的桌子这边的一根桌腿松了,我想叫继承人在他完成了学习和抄写之后修一修它。我想这事情没有那么重要,不必让木铁匠操心了,可是我自己又没时间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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