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广场恐惧症
”海瑞尔开玩笑说,“但是这些病人可以有正常生活。有些有名的人比如金·贝辛格和伍迪·艾伦就得了这个病,他们和病魔斗争多年并在事业上很成功。凯因先生也是空手建立起来自己的帝国。遗憾的是,在最近五年他的病情在恶化。”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说服了这个病人来冒险钻出他的保护壳子?”
“这是这次探险的关键,安德莉亚。”海瑞尔说。
安德莉亚发现医生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们都沉默了一会儿,安东尼打破了沉默。
“我希望你原谅刚才我的粗鲁。”
“也许吧。但是你几乎把我脑袋揪掉了。”安德莉亚说着,搓着自己的脖子。
安东尼看着医生,海瑞尔点点头。
“你会明白的,奥蒂罗小姐……你看到凯因下飞机了吗?”海瑞尔问。
“有一个年轻人,他的皮肤是橄榄色,”安德莉亚回答说,“然后有一个大约五十岁的人下来,全身黑衣,脸上有个很大的疤。最后是一个瘦小的男人,头发都白了,我想他就是凯因先生吧。”
“那个年轻人是雅各·罗素。凯因先生的执行助理。”安东尼说,“有疤的人是摩根·德克,凯因集团安全总监。相信我,如果你真接近了凯因先生,德克会紧张,他要做的事你肯定不喜欢的。”
这时船尾传来警报信号声。
“好了,现在我们到了互相介绍的时间了。”海瑞尔说,“这次神秘的探险终于要开始揭开面纱了。跟我来。”
“去哪儿呢?”安德莉亚一边问一边跟着医生走上通过船舷门的甲板,几分钟前她就是从这里溜下来的。
“整个探险队要第一次正式见面了。会介绍每个人的职责和扮演的角色。更重要的是……我们到底去约旦找什么也该知晓了。”
“顺便问一句,医生,你这次有什么特殊任务吗?”进入会议室前,安德莉亚问海瑞尔。
“为医药而战。”海瑞尔随便地说。
约拉·梅尔病了,非常忧虑。她喉咙里有一个肿块,让她想吐,感觉很不舒服。自从1906年她从乌克兰的奥德赛逃出那场大屠杀后,她已经好久没有现在的紧张感觉了。至今她还清晰地记得,那时她的爷爷拽着她逃跑,那年她十四岁。她非常幸运,逃出来后就在克翰家找到一份当佣人的工作。她的主人在维也纳拥有一个工厂。约瑟是克翰家最大的孩子,当媒人终于给他找到一个优秀的犹太妻子后,约拉就跟过来,继续照顾他们的孩子们。他们的大儿子艾伦,小时候有些娇生惯养,一直在优越的环境里成长,而小儿子尤岱,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现在,尤岱蜷着身子躺在床上,身子下压着一个球。这张床是他和哥哥轮流睡觉用的。地上还有两条毯子。直到昨天,他还在与哥哥共享这张床,而此时,尤岱躺在那里,看起来很小也很忧郁,他的爸爸妈妈都不在这儿,让这个本来很挤的地方忽然显得很宽敞。
可怜的孩子。自从他降生,这块只有十二平方英尺的地方就成了他全部的世界。他出生的那天下午,克翰一家,包括约拉,都在医院里。他们再也没能回到在灵思瑞的豪宅。那是1938年11月9日,后来人们把这一天叫作“水晶之夜” ,也叫作碎玻璃之夜。尤岱的祖父母首先被杀害。整个灵思瑞都被烧焦了,连同旁边的礼拜堂,救火员都喝醉了,对着大火大笑。克翰一家所能拿出来的所有东西就是一些衣物,还有一个神秘的包裹,那个包裹在尤岱出生的仪式上,他的父亲用过。约拉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整个仪式中,克翰先生让每个人都离开屋子,包括妻子奥蒂,当时她刚生完尤岱,几乎站不起来。
身无分文,约瑟无法离开这个国家。但是像很多其他人一样,他相信这个灾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