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哨之屋
廊上,我甚至感觉空气都在这股邪恶而强大的灵力下震颤——我们确实感觉到了邪恶的存在。
“塔斯克打开门锁,一脚踢开门,迅速后退,拔出了他的左轮手枪。门豁然敞开,鬼哨声敲打在我们身上,那种感觉很难向一个从未亲耳听过那声音的人描述。它有着一定的音律,恐怖至极,你的脑中甚至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一片黑暗中,那个房间随着自己的曲调节奏,震颤晃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汇成一首鬼魅飘忽的重奏曲。我站在那儿听着,被这种想法吓得不知所措。这就好像一个人把你领到悬崖旁,前面就是无底深渊,然后忽然告诉你:那就是地狱。而你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一下子被吓呆了。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哪怕一点点?
“我上前一步,走进房间,把蜡烛举过头顶,飞快地扫视一圈。塔斯克和他的弟弟紧跟在我身后,另外那个男人走在最后面,我们都把蜡烛举得高高的。我被那刺耳尖厉的鬼哨声震得双耳发麻,突然间,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清晰地说道:‘离开这里——快!快!快逃!’
“你们都知道,我向来不会忽略这种感受。有时候也许只是神经过敏,但你们或许还记得,正是这种感觉在‘灰狗’那宗案子里救了我一命,此外还有‘黄手指’实验和其他很多次。当时,我迅速转过身,面对其他人。‘出去!’我说,‘看在上帝的分上,快出去!’我立即把他们赶到了走廊上。
“鬼哨声陡然变得尖厉刺耳,而后又像惊雷过后一般,突然陷入了寂静。我一把关上房门,上了锁。拔出钥匙后,我看了看其他人。他们的脸色惨白如纸,我想自己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
“‘别傻站着,下楼吧,喝点儿威士忌。’终于,塔斯克开口说道,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疲惫。于是,由他带路,我断后,一路上,我们都不住地回头看。我们下了楼,塔斯克把酒在我们之间传递了一圈。他自己喝了一大口,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后重重地瘫坐在椅子上。
“‘房子里有这么个东西陪着你,真不错,是吧!’他说。紧接着又质问道,‘你刚才到底为什么把我们赶出来,卡耐奇?’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我赶紧离开,’我说,‘听起来有点儿傻——迷信这种东西,我知道。但你要是和这种东西打交道,就必须得留心这种怪念头,即使冒着被嘲笑的风险也无所谓。’
“然后我把‘灰狗’那宗案子讲给他听,他一直不住地点头。‘当然了,’我说,‘这也许不过是你那些潜在的情敌跟你玩的小游戏。但我不会就此下结论。我有感觉,这是某种危险邪恶的东西在作祟。’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而后,塔斯克提议打台球,我们便开始三心二意地玩起了台球。但整个过程中,我们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可是一直悄无声息。之后,我们喝了杯咖啡,他建议我们早些上床休息,第二天一早把房子彻底搜查一遍。
“我的卧室位于城堡的新楼,房间与照片陈列室相通。而陈列室的东边连接着东翼走廊,入口被两扇古老厚重的橡木大门隔开。和其他房间现代式的房门一比较,这两扇古色古香的门更显得十分古怪。
“我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立刻上床睡觉,而是动手把装有工具的行李箱打开整理,箱子的钥匙我一直随身携带。我打算马上针对那恐怖诡异的鬼哨声展开初步调查。
“此时,城堡内已经恢复平静,我悄悄地溜出自己的房间,穿过通向那条走廊的入口。我打开其中一扇低矮的门,把小手电的光线投向走廊。走廊上空无一人,我一步迈进去,随手关上了橡木门。我顺着长长的走廊向前走,不停地用手电照前照后,另一只手紧握着我的左轮手枪。
“作为保护,我在脖子上挂了一串大蒜,那味道充斥着整条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