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G号在线的黄鼠狼
金潟从不曾因喝醉而出车祸,也不曾因为酒驾被逮捕。他似乎有个特殊本能,他说他一喝酒,就知道哪条路有交通警察。而且万一真的被捕,就算被倒吊起来、脖子和脚跟被扭到一块儿,他也绝不会招出狐狸屋的店名吧,老板娘也是如此深信着。金潟的说法是,少量的酒能活化运动神经,还能提高注意力。
“公司里大家都称赞你,说你这么年轻,却赚得很勤呢。”金潟说着客套话。
滨田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地图收进口袋里。
“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呐,因为年轻人有梦想。我也算是赚得勤的,却不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是家里有五个孩子等着我养呐,钱赚再多,也是两三下就用个精光了。小老弟?你应该存了不少钱吧?”
“没有金潟兄想的那么多啦。”
其实离目标只差一步了,但是滨冈不管在谁面前,都绝不透露半点声色。金潟从别桌拿来报纸摊了开来,上头还沾着油渍。“最近有讨厌的东西在流窜啊。”
滨冈还没看今天的晚报,“又是出租车抢案?”
“嗯。……哦?昨晚兄弟车行遇劫了。”
这两、三个月以来,不断有恶质的出租车强盗出没,被害已超过十起。当中一起还出了人命,司机疑似抵抗,遭歹徒以铁锤击毙。这些案子犯案手法雷同,歹徒在都心招揽出租车说要去郊外,要司机在没有人迹的小路停下之后,突然持铁锤或铁棍从后座袭击司机。六名司机受到重伤,一名被杀。歹徒将被害人扔出车外,开着被害人的车子逃逸,之后警方找到被弃置的车子,车内财物皆被被冼劫一空。有人说歹徒的相貌像学生,也有人说像嬉皮,还有一名被害人说,歹徒嚣张地模仿幕末志士的口吻说,他是巨界党荒鹫派的一员,抢劫是为了筹措党资金。警察查出了巨界党的活动根据地,但是十几名党员却没人知道什么荒鹫派。
事件虽然单纯,却很凶残。而且最奇妙的是,歹徒的样貌无法明确地厘清,因为被害人对于歹徒的描述形形色色。有人说是个削瘦男子,其他人却说身材中等;有人说歹徒一头长发,也有短发。只不过,歹徒的犯案手法始终一致,因此搜查本部认定是同一人所为。
“歹徒到底以为我们能赚多少钱啊!真是个没脑袋的畜生。”
也难怪金潟会这么生气。何必为了抢那几个钱,犯下杀人重罪呢?而为此被杀的被害者,更是不值。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一想起抢案,滨冈不禁忧郁地询问金潟。
金潟也想到同样的事,他翻过报纸一看,“……十二月二十八日,一白赤口,星期二。……这么说来,我记得昨天是大安呐。”
出租车司机自然会对历注比较敏感。大安之日,前往参加婚礼的乘客很多,友引则少有前往参与葬礼的乘客。
这次的出租车强盗有个怪癖,似乎非常迷信,从不曾在带四、九的日子、十三号星期五、佛灭等日子下手。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一名周刊记者,那篇报导的标题就是“历注大吉的凶日”。
年尾在即,强盗或许正算准了出租车生意会随着下雪而兴隆吧,歹徒若是学生或嬉皮,当然没有年终可领。从历注上来看,今天并不是个坏日子,换言之,今晚强盗是有可能现身的。
“这种日子实在很想休息别跑了呐,年轻人都早早收工回家了,偏偏我还有六个孩子要养……”金潟只要稍有醉意,孩子的数目也会跟着增加。
金潟的定食送上来了,碗公后方藏着方才的茶杯,酒已经重新注满。不过这是最后一杯了,之后不管再怎么请求,老板娘也不会点头的。
金潟的脸开始微微泛红,口气也逐渐恢复精神,这副模样与他魁梧的身材相称多了。
“哼,我不晓得那家伙是嬉皮还是嘿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