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其他呢?”
“只要跟着崔虎,绝对能等到他。”
“你觉得泷泽会把小姐的事情跟崔虎说吗?”
如果他说了,就得把崔虎也杀掉。
“他不是跟乐家丽要钱了吗?那就不会讲。因为那种事情被崔虎知道了,泷泽就只能等死了。”
“知道了。”
秋生站起身来。
“钱呢?一个问题五万,刚才你没听到?”
“你是个浑蛋。”
微笑。秋生转过身去。
“秋生啊,你好像对那女人很着迷啊。另一边已经没事了?”
“另一边?”
“是叫真纪吗?就是你侵犯完又干掉的那个女人。你已经不会想起她了?”
真纪的脸猛地出现在脑海里,他拔出黑星回过头去,难以抑制的冲动让他全身颤抖。
“你知道吗?真纪的尸体,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尸体?你在说什么?”
“总不能让尸体一直烂在那里吧,杨伟民给处理掉了。”
真纪的尸体——表情苦闷,身体爬满蛆虫。
“秋生,她就在那座山里。昨天我们埋洪行的地方,那里也埋着你的初恋真纪和她那个混账老爸。”
无声的嘶吼,无尽的黑暗屏蔽了思考。握紧黑星的右手,向刘健一砸了下去。
掩埋洪行尸体的深山,真纪也被埋在那里——他从未想过。真纪的尸体怎么样了,他从未想过。
真纪的脸重现在脑海里。镌刻了苦闷的脸,她在谴责秋生。
——你,侵犯我,杀了我,逃了。
不。无声的呐喊,却无法传达。
他在那座深山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呢。他默不作声地铲着脚下的土地,却完全没有察觉。真纪明明就在自己的脚下啊!
踉跄的脚步,每逢肩膀撞到醉汉,都会招来恶狠狠的瞪视。秋生强忍住奔跑的欲望,走在大街上。
家丽在等待,他不能让家丽丧命。他不能让她也被埋在那座山里——这样他就再也找不到她,再也感觉不到她了。就像隔着湿润的土地,他却无法感应到真纪。
“你到哪里去了?”
家丽的声音像在生闷气。他松了一口气,力量重新聚集。“魔都”的光景与他离开时别无二致,尽是些面容猥琐的醉汉和娇声迎客的女人。
“我去见刘健一了。”
“为什么——”
“没事的,小姐,我会保护你。我会把你的敌人都杀了。”
家丽笑了。他没有看错。
街道上满是炫目的灯光。
“今晚我们出去玩玩吧,好吗?”
不行——他又如何说得出口。
家丽和秋生在歌舞伎町徜徉。与“魔都”同属一个系统的色情酒吧、卡拉OK酒吧。家丽在每家店都坐不了三十分钟。她饮酒,嬉戏,唱歌,结账。每换一家店,跟在家丽后面的人就会增多。最后到达的是小间剧场后的“玉兰”。一群上海女人坐在北京料理店里,用上海话交谈。
靠近入口的座位——秋生坐在那里监视外部的情形,耳朵则倾听着女人们的谈话。上海话。他头一次听的时候,还以为那是日语。那是一种与普通话完全不同的语言,尽管如此,他还是多少猜到了女人们的谈话内容。
有人在感叹经济不景气,有人在八卦歌舞伎町的动向,传闻此起彼伏,还混杂着对自己手下妓女们的坏话。以及,男人的话题。女人们交换着好色的目光,家丽骄傲地笑着。
家丽的微笑——真纪几乎从来不笑。为什么家丽的身影会与真纪重叠呢?不知道。湿润的土地之下,只剩下一副白骨的真纪,头盖骨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