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
“是你自作自受吧?你欠同伴多少钱?”
“三百万。”
“你要我准备的金额可是四百万。”
“一百万是妙子的份。她大概没打算把孩子还给你,然后回自己家吧?只要有一百万,总可以做些什么吧?”
“她打算用那笔钱租公寓吗?”
“我不知道。我跟她说过,把孩子还给人家。我想她大概在发什么愚蠢的美梦吧?可是这个世界可没那么好混,不可能让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带着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鬼头,一起过幸福的生活。”
如果她没有打算把雄介还给友定,恐有就此行踪不明之虞;如果她将手机丢掉,跟友定之间的交集就完全断绝了。
“不!”友定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本来只是在心里想着而已,但是嘴巴却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干嘛?”
“没什么。喂,走吧!”
友定推着谷村的背部,轻轻摇摇头。对方是个女高中生,既没钱,也没社会地位;既不能租公寓,也找不到象样的工作。所以,大原妙子就只能靠援交来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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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原妙子应该迫切地需要钱。她应该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从友定手中要到那笔钱。她不可能丢掉手机,也不可能更换号码——手机是连系她和雄介未来的唯一方法。谷村在浴室前面停下脚步。
“把我推进去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
“我刚刚就说过了,你看起来像个中规中矩的刑警,不像那些会跟流氓要钱,或者跟药头要毒品来自己享用的坏刑警,你很努力想找回自己被绑架的儿子。”
“跟我客套吗?”
“我不知道你找儿子的理由何在。也许只是纯粹关心儿子,也可能是担心自己虐待儿子的事情曝光,这都无所谓。我想知道的是,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虐待儿子?”
友定打开浴室的门,往谷村的背上一踢,谷村失去平衡,倒在浴室内部。他还来不及开口,门就被关上了。
“给我乖乖待在里面,敢大呼小叫就不放过你——我不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哦。”
谷村没有回应,是放弃挣扎了?或者正卖力地忍住痛苦?无论如何,只要他安安静静就没问题了。友定离开浴室,坐到空出来的小小空间。明知无望,他还是打电话到大原妙子的手机。那个平板的声音宣告电话没有开机,电源还是关着的。他循着电子琴的电线找到插座的插孔,将充电用的插座插进去,连上手机。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好做了。他拿杂志当枕头,躺在困窘的小小空间中。脑袋里面像铅一样沉重,手脚的关节像散开了一样,胃部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都已经累到这种地步了,大脑却还是拒绝入睡。让我睡一觉吧!他迫切地对某个人祈祷着。
求求你,让我睡一下。作恶梦还比面对这种现实状况要好上数倍。只要一个小时就好,给我一个小时的安适睡眠。
没有人听到他的祈祷,视线清晰得好像刻意在惩罚他一样。他不需多想是什么惩罚。友定这个人肮脏到不管受到多大的惩罚都不为过。
手机不时会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振动着,诉说着深夜的孤独和欲望。他想关掉电源,但是一想到奈绪子会传来信件就狠不下心。跟面对紫音时一样,虽然知道不该做这种事,但是失控的情绪却无法接受这种理性的思绪。他无法从对无力的人施暴所获得的快乐当中自拔,那充满弹性而光滑的皮肤和肌肉,因为友定殴打而凹陷的瞬间;本来已经凹陷的肌肉,在下一瞬间又恢复原有的状态。漆黑的瘀青和白皙肌肤形成对比,雄介端整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友定整个人沉溺在里面,就好像沉溺